突发的洪水比所有人想象得都要猛烈一些。
朝堂之上,李僖也是少有的屏息皱眉,奏章更是被他全是扔在了地上,“你们这些人,平日里吃着朝廷的俸禄,一到关键时候是一点儿用的没有。你们是不是以为朕养你们是吃干饭的!”
李僖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到一直在搓手。
“回禀陛下,臣以为应该立刻开仓放粮,将城外逃窜的流民接入京都,天灾已然让他们无家可归,再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在街头。”
聂宇双手作揖,语毕后仍旧低着头。
其实他很清楚自己的这番话根本不会被采纳,可作为父母官,若是连为百姓说话的机会都不争取,那他这些年来所读的这些圣贤书岂不是白读了。
如他所料,这番话一出口,就得到了反驳。
“我说聂司官,你这是不是好日子过惯了,就开始不经考虑乱说一通,堵在城外的那是流民吗?那是乱民,京都是什么地方,多少敌国探子想要混进来,好在是陛下派了重臣把手,否则京都哪里会如此安定?
你不管不顾地将那些难民放进来,你考虑了他们,那城中百姓的安危呢?你有没有考虑过。
还有,前年大旱,城中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预备了,就算是有,那也是给我西庆的战士准备的,若是像你说的,将这些粮食分发给那些逃难的人,那咱们的将士呢?你是打算让他们饿着肚子去守护咱们的国土吗?
你这样做不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看吧,就如聂宇所料想的那样,这帮酒囊饭袋根本不会同意他说的那些。
毕竟将流民放进来后,太多看不清摸不着的钱就得如流水般花出去,他们是大鱼大肉,有滋有味的日子过多了,钱可以自己随意挥霍掉,但绝不可以花在不相干的来的身上。
而聂宇的这一提议很明显踩在了他们的命门上。
“咳咳……”李僖毕竟是一国之君,虽然说没什么本事,却也不能看着一种臣子当着自己的面如此争辩,“聂爱卿,朕知道你说这些是为了西庆的百姓考虑,不过却有些考虑不周,再有些日子这夙枫国的公主就得入京了,咱不能让他看了笑话,所以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叶焯城是个没文化的人,说起话也是从来没什么把门,见一众朝臣都在相互推诿,他这暴脾气是越发的控制不住了,“讨论了这么久,一点儿有用的都没有,我不懂你们说的这些,所以我只说一句,有钱捐钱,有粮捐粮,实在没有的不是还有把子力气吗?
没记错的话,在场各位不少人在京都外头有私宅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们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告老还乡,不如拿出来给那些难住一住,房子么,总是不会住坏了!”
“房子么,总是不会住坏了!你确定这番话是我父王说的?不是,他这是……难怪这些年来他在官场之上没有半个朋友,全是敌人,他如此不考虑旁人的切身利益,若是出了事,哪里会有人帮他,我……我怎么摊上了这么个爹。”
当叶焯城在朝堂之上的话原原本本传到叶清漓的耳朵里时,她简直气到一整个人都在发颤。
宋思思见状赶忙安慰起了她,“漓儿,快别气了,你父王这么做定是有自己的道理,他也不是第一天入朝为官了,这该懂的道理不会比你少,你这好不容易回来,就别操心他的事了。”
说着,宋思思像是全然不记得之前发生的那些事,自己拉扯着叶清漓的胳膊,一整个亲昵的状态。
可叶清漓对此却相当反感,二话不说直接将宋思思推到了一边,“你能不能你我远一点,之前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份上了,现在还能像没事人一样,真不愧是勾栏院里讨过生活的,这情绪消化的就是快啊!”
啪!
叶清凡原本是坐在角落里头打算看笑话的,叶清漓的这番话让她实在是忍受不住了,“我说叶清漓,你说这话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也是,我看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你这样的人……不对,你就不配做人,难怪皇后娘娘看不上你,你给你找了个最没用的皇子!”
很明显叶清凡是故意这么说的,她实在不能接受叶清漓这样的人竟能落得一个好的结局,这简直是……老天无眼。
“你敢打我,叶清凡,你怎么敢。”
从前是叶焯城,再是宋思思,而后又是叶清然,没想到这一次叶清凡竟然都敢和她动手了,这……这她怎么能忍。
“我还就敢了,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叶清凡一个抬眸,甚至还浅笑了起来,“叶清漓,你别一口一句我们对不起你,我告诉你,不管你娘,还是父王对你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是你自己恬不知耻,妄图得到你不该得到的这些,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人注定不会有好的结局。”
“你……”叶清漓怒视着眼前之人,眸光阴郁到似乎能将眼前之人给撕裂,脸上扭曲的表情实在是让人害怕,终于,她拾起面前的花瓶,直直向叶清凡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