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
这是盛芷晴的心里话。
当然,不是说她对聂宇的情谊有假,只是从她怀孕以来,聂宇对她实在是过于的关心与谨慎了,甚至有的时候超出了界限。
她是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玩物,也不是宠物。
她也很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聂宇呢?非但什么都不让她做,甚至还找了好些人看着她,美其名曰是怕她出事,可几十双眼睛盯着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
所以若是此次能够出去放放风,想来也能轻松一些。
只是很快她的这一想法就被聂宇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同样也舍不得你。正好距离科举考试还有一些日子,加上我前几个月一直在忙,这样,我与陛下告个病,就说上山养病,想来他是不会拒绝的。”聂宇说得十分激动,就是甚至于有些憧憬与妻子在山间小住的场景了。
陆芷晴撇了撇嘴,“这样不好吧,若是陛下知道了会怪罪于你的,这可是欺君之罪呀。”
“放心,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让陛下知道的。好了,你就莫要操心了。”说完,聂宇将陆芷晴搂入了怀中,叶清然又一次挪开了眼睛。
……
真是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地大喝一场了。
对于陆晏舟而言,这十多年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牺牲,为的就是西庆能够越来越好,他总以为只要挡住了外敌来犯,一切总归是会慢慢好起来的。
可他怎么忘了,有些事表面上看起来光鲜明朗,可实际上早就已经残破不堪了。
当阳光之下能够瞧见蟑螂,那就说明这黑暗之中早已布满,藏都藏不下了。
“晏舟,怎么一个人喝闷酒,也不知道喊上我。”
李佑民来得实在突然,换做之前,陆晏舟绝对会客客气气起身,只是此刻,他全然没有半点儿心情。
“怎么,出什么事了,咱们认识这么些年,我可从来没瞧见你这样过。”李佑民盘腿坐下,又给自己倒上了满满一杯酒,饶有一副要和陆晏舟一醉方休的既视感。
“殿下,你以为如今的西庆如何?”
李佑民眉心一皱,举起酒盏的那只手很明显僵住了,“晏舟,你这是,喝多了?”
“对,喝多了,的确是喝多了。”陆晏舟点点头,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廉浑发誓,他绝不是故意偷听的,不过是想趁着叶清然去了聂府他偷跑出来买酒喝,哪里想到会正巧看到这一幕。
邹世子,陆晏舟怎么会与他在一块儿,瞧这样子,很是交好的模样。
不对呀!
陆晏舟那么聪明的人怎会不知光天化日之下他与李佑民待在一处意味着什么?
还有这李佑民,眼神怎么怪怪的?
世人皆说这邹世子是个活不久的病秧子,可这么些年,宫里头可是死了不少皇子,可偏他好端端活着,体弱多病?总像是个幌子。
解若彤的儿子,当真会如此简单?
李佑民倒了一杯水,推到了陆晏舟身前,小声道:“晏舟,喝口水吧!”
陆晏舟一阵冷笑,这是陆佑民从未见过的笑容,“晏舟,究竟发生了何事?你还是同我说说吧!”
陆晏舟斜睨着他,然后将手里头的酒水一阵痛饮,而后又大喊一声道:“世子殿下,先前你同我说的事,我同意了。”
“晏舟,你说真的?”
李佑民轻咳一声,忙是放下手里头的酒盏,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晏舟,你不是同我开玩笑的吧?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等你酒醒之后我们再行探讨这件事吧!”
“我是认真的,有些人确实不配坐在那个位置。”
说完这话,陆晏舟直接闭上了双眼,脑海之中全然都是这些年在战乱之地所遇见的各种无家可归之人,他们为了能够活下来,恨不得拼尽全力,为了活下来,他们付出了一切,他们一个个满怀期待,以为总有一天这个国家会变得越来越好,所有人都在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可这一天真的还会到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