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踪影,估计是被林子里机灵的鸟儿们给啄食干净了,只在旁边的泥土上留下了一些白色的鸟粪痕迹。
“算了,没这个财运。”
陈云摇了摇头,不再纠结。
他利索地将木板夹子和作为固定用的钢丝绳从地上起出,收拾好背在肩上,“回家吧,大黑。”
他带着狗径直朝着村里,那个有着温暖灯火和家人的小院走去。
推开堂屋的门,一股熟悉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妻子赵雪梅正弯着腰,在灯光下清点、整理着桌上堆起的一摞摞野兔毛手套。
那些手套用硝制过的野兔皮缝制,毛面朝里,柔软而暖和,是村里不少女人冬日里贴补家用的重要活计。
“回来了?”
赵雪梅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没停。
“嗯。”
陈云应了一声,看到媳妇还在忙活,便主动走向厨房,“你忙你的,今晚我来做饭。”
他想起还有前几天猎到的那只豺猫肉还在。
于是,他挽起袖子,生火、烧水,将豺猫肉剁成小块,配上家里储存的土豆、干蘑菇,加上酱料,做了一锅香喷喷的黄焖豺猫肉。
浓郁的肉香很快弥漫了整个屋子。
吃饭的时候,小姨子赵海霞吃得头都不抬,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称赞:“姐夫,你这手艺真是绝了!比我姐做的还好吃!这东西看着不咋样,吃起来比牛肉还香!”
陈云笑了笑,夹了一块肉多骨少的好肉放到她碗里:“好吃你就多吃点。吃完后,帮姐夫做个事。”
赵海霞抬起头,好奇地问:“姐夫,啥事呀?”
陈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妻子赵雪梅,问道:“雪梅,今天一共收上来多少双手套了?”
赵雪梅放下筷子,想了想回答道:“嗯,点数过了,有六十七双。都在那儿了。”
她指了指堂屋桌子上那几摞整齐的手套。
“好,”陈云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从明天开始,所有的野兔毛手套,都在上面绣点图案。”
“图案?”
赵雪梅闻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解,“为啥要绣图案?这不是多一道麻烦事儿吗?”
不仅是她,连赵海霞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陈云耐心地解释:“这不一样。这些手套是从咱们手里卖出去的,我们是头一道经手的人,是第一手货源。绣上我们独有的标志,这手套就有了来处,能证明是经过我们手出去的货。”
“哦……”
赵雪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眉宇间还是有些化不开的疑虑,她觉得反正都是统一卖给供销社的廖主任换钱,绣不绣标志,似乎没什么区别,反而平添了工序。
陈云又看向赵海霞:“海霞,你吃完饭,就帮姐夫设计一个标志。要求是简洁、明了,但最好能绣在不太起眼的位置,让人不容易一眼注意到。”
赵海霞虽然心里也纳闷姐夫的用意,但出于对姐夫的信赖,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吃完饭,她立刻找来纸笔,坐到陈云旁边。
陈云说出了自己的具体想法:“就用‘白湖制衣厂’的拼音头两个字母,‘b’和‘h’来设计。”
赵海霞心灵手巧,平日里就喜欢写写画画,她拿着铅笔在纸上涂涂改改,不多时,就设计出了一个将“b”和“h”巧妙融合在一起的图案,线条简单流畅,既容易绣制,又不失辨识度。
陈云拿着图样端详,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就这个了。”
赵雪梅收拾完碗筷,看着已经定下的图案,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当家的,我还是没太明白。在这手套上绣上这么个东西,到底有啥大用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