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是水狗子的粪便。
水狗子,东北人常叫它水獭。
它的皮毛极为出众,底绒稠密紧实,手感细腻温润,更有着不易浸水的特性。
这般好皮料价值不菲,比起名贵的紫貂皮也逊色不了多少。
水獭不光皮毛值钱,身上不少部位都有药用说法,传说古代治疗肺病的主药就用到了它的肝脏,骨头和油脂也被传对尘肺病有疗效。
就连这粪便也是有用之物,豺猫、赤狐等动物偏爱食用,收集起来能做成捕猎的诱饵。
此处有新鲜粪便,显然是有水獭在附近活动。
要是能把水獭逮到手,少说也能卖五六百块。
想到这里,陈云心里顿时热乎起来。
他在附近搜寻一圈,果然在河面上瞧见了目标。
一只水獭正浮游在水面,怀里抱着条鱼,用小短腿紧紧搂着,欢快地啃食着。
陈云看得心头愈火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只水獭,身形足有两尺长,那身油亮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实在漂亮得紧。
可他手里只有一把弹弓,根本对付不了这小家伙。
水獭本就极难捕捉,没有猎枪更是无从下手。
它们在水中异常敏锐,加之爪尖牙利,一旦遭遇攻击,即便面对体型比自己大得多的动物也敢奋力厮杀,性子凶悍得很。
陈云曾听东北老乡说过,有人带着猎狗围捕水獭,几条狗围住一只,结果反倒有猎狗被水獭咬死的先例。
更关键的是,水獭的皮毛越完好越值钱,稍有破损就会大幅贬值。
猎枪不能用,猎狗也不能让它们上前撕咬,最好的法子是用木板夹子,这样才能保证皮毛不受损伤。
他收回目光,顺着水獭粪便的踪迹找去,终于在一个枯树桩下现了洞穴。
陈云忍不住笑了,心想着这下你可逃不掉了,明天去跟李叔借木板夹子来就行。
在这山林的河边能遇上水獭,对他来说真是天大的惊喜。
照理说,这样的山中河流里水獭本就少见,这些年为了出口创汇,它们早已被猎杀得所剩无几。
按捺住心头的激动,陈云折回那棵椴树下,那里藏着他盯上的蜂巢。
只见草锅盖里已经聚集起一大团黑蜂,估摸着得有三四公斤重,树洞里还不时有黑蜂爬出来,汇入蜂群之中。
陈云判断,蜂群应该已经出来得差不多了,看这规模,蜂王想必也已现身。
他解开系在旁侧小树上的绳索,小心翼翼地将挂满黑蜂的草锅盖放下来,提着挂到两米外的另一根树枝杈上。
草锅盖上,不断有黑蜂震动翅膀,出招引同伴的信号。
很快,一只体型比普通工蜂长出大半、还带着几分慌张的蜂王,找准位置钻进了蜂团里。
见此情景,陈云这才松了口气,这群东北黑蜂总算收取成功了。
随后他再次爬上树,用擦拭干净的匕,将树洞里的蜂脾一块块割下来,装进身上挎着的蛇皮口袋。
让陈云意外的是,熬过一冬,蜂巢里竟还留着两块完整的封盖老蜜,粗略估计得有四五斤。
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东北黑蜂采酿的蜂蜜向来以浓度高、口感醇厚着称。
除此之外,树洞里还有不少黑黄的老旧蜂脾,他也一并收了起来。
将所有蜂脾装好放在树下,陈云没打算放弃这个天然巢穴。
他找了块大小与树洞相近的石头堵在洞口,只留了个拇指粗细的缝隙。
椴树本就是优质蜜源植物,等到分蜂的时节,这里定会成为天然的诱蜂树洞。
虽说山里的蜂群数量不算多,但总有机会吸引新的蜂群入驻,到时候无论是黑蜂还是中蜂,都是额外的收获。
收妥蜂群,陈云提着蜂团和装着蜂脾的袋子,满脸兴奋地朝自家地窨子赶去。
走了几步才觉大黑不在身边,想来是回去给小狗崽喂奶了。
刚翻上地窨子后边的山梁,一阵急促的狗吠声就顺着风飘进了陈云耳朵里。
那是大黑的声音,一声声透着警惕与焦躁,陈云心里不由得“咯噔”
一下,脚步瞬间顿住。
大黑的性子他最清楚,平日里温顺得很,只有遇到陌生人试图靠近地窨子时,才会这般狂吠。
村里熟悉的人里,李叔、李石头、李虎,还有自家的两个姐妹,大黑都认识,这些人来的时候,它只会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