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往前迈了一步,神色平和地说道:“这箱子里的东西至关重要,你把它送到海城。
只要送到,你的任务就算完成,到时候我给你两百元,怎么样?”
陈云目光扫向那只木箱,心中暗自思忖,梁春仅仅为了运送这一个木箱,就肯出两百元高价,里面所装之物必定来路不正。
刹那间,走私物品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梁爷,这小子的身手,真能信得过吗?”
带陈云来的壮汉老龙,满脸不屑地打量着陈云,开口问道。
“老龙!”
梁春瞪了老龙一眼,老龙立刻闭上了嘴。
陈云轻咳一声,不卑不亢地说道:“梁爷,这位兄弟说得在理,我确实没那么大能耐。
海城那么远,我不过是个没出过省城的乡野村民,这趟买卖,我实在接不了。”
话音刚落,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周围的打手们纷纷将目光投向陈云。
老龙更是满脸惊讶,上下打量着他。
跟了梁春这么久,他还从未见过有谁敢这般跟梁爷说话。
陈云神色平静,波澜不惊,继续说道:“梁爷,咱们之前的交易已然完成,您的其他事儿,我就不掺和了。
我只想安安稳稳地打猎,把日子过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既不想沾边,也毫无兴趣。”
说罢,陈云转身便要离开。
老龙见状,迅上前一步,拦在陈云面前,掏出黑洞洞的手枪,直指陈云胸口,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你太狂了吧?”
陈云冷冷地盯着老龙,毫无惧色:“怎么,你想开枪?开啊!
要是为了对付我这么一个乡野村民,你们愿意惊动宜春,甚至惊动省城,那就赶紧扣动扳机。”
老龙嚣张地大笑起来:“弄死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信不信?”
“够了!”
梁春厉声喝道,瞪了老龙一眼。
老龙这才满脸不情愿地收起手枪。
陈云没有回头,触犯法律的事情,他绝不可能涉足。
一旦被梁春拖下水,往后便很难脱身。
如今自己已有美娇妻相伴,这般温馨的家庭生活,正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他可不想成为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陈云,你的想法我明白。
但这一趟绝对安全,不会有任何麻烦。
你家里有老婆、有妹妹,正缺钱呢。
跑这一趟,也就两三天时间,就能赚两百元,这好事我可是特意关照你。”
梁春在陈云身后说道。
陈云冷哼一声:“既然梁爷觉得这是美差,不如让这些跟您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去干。
梁爷也别威胁我,要是您敢动我的家人,我保证,您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陈云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
梁春望着陈云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脸上的平和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寒意,眼神中还藏着几分被拂逆的愠怒。
“梁爷,就这么让他走了?”
老龙咬着牙,语气里满是不甘,“他既然不肯听话,就得让他知道,梁爷不是他这种乡巴佬能得罪的!”
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梁爷,这事儿您交给我就行,我倒要看看,这个陈云到底有多大能耐,敢跟咱们叫板。”
另一边,陈云脚步匆匆地离开宜春地界,心中却始终紧绷着一根弦。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以梁春的行事风格,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但眼下,他必须先处理好村里的事。
只有家里安稳无虞,他才能毫无顾忌地专心对付梁春这伙人。
与此同时,陈家院子的高墙外,张顺正带着两个狗腿子鬼鬼祟祟地盯着院内动静。
“顺子哥,咱们真要去举报陈云投机倒把啊?”
其中一个狗腿子有些犹豫,小声劝道,“村里好多人都靠着陈云的提醒,把家里攒的皮毛卖到山货收购站,还有人把野菜卖到黑市,连编的柳筐都能卖给供销社换钱。
要是咱们这么干,村民们还不得在背后把咱们骂死?”
张顺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瞪着说话的狗腿子:“怎么?你大哥大嫂去黑市卖了点婆婆丁、小根蒜,你就被陈云收买了?现在还敢替他说话?”
那狗腿子被张顺的凶样吓得一缩脖子,立马闭上嘴,再也不敢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