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是被张顺撺掇的,脑子一热才犯了糊涂。
真要算账,也该找挑事的张顺,跟这两个没主见的跟班计较,反倒一点用也没有。”
赵雪梅望着陈云,不希望当家的把路走死。
陈云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心里本就没打算跟两个小喽啰过多纠缠。
他转头看向还缩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李山和孙二愣,声音冷得没半点温度:“雪梅说得在理,我可以放你们走。
但今天这事不算完,回去告诉张顺,他让你们来偷肉的账,我迟早会跟他算清楚。
现在,滚!”
两人像是得了特赦令,连滚带爬地从院墙上翻了出去,慌乱间连掉在地上的破鞋都忘了捡。
陈云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忍不住撇了撇嘴,刚才屋里那点暖融融的暧昧劲儿,全被这两个毛贼搅得一干二净,心里头实在憋得慌。
“没事了海霞,外面风大,你赶紧回屋睡觉,别冻着了。”
陈云转头看向还攥着根棒槌、一脸警惕的赵海霞,语气软了几分。
“当家的……”
陈云目光落在院墙边那截半人高的土墙,眉头轻轻蹙起,“咱家这院墙太矮了,随便谁踮踮脚就能翻进来,实在不踏实。
明天我从宜春回来,要不找村头的陈三河说说?他是老手泥瓦匠,让他帮忙买些砖头水泥,把院墙砌高些,最好在墙头嵌点碎玻璃渣,省得往后总有人动歪心思。”
赵海霞一听,眼睛顿时亮了,高兴地拍着手:“姐夫,这主意太好了!
院墙砌高了,不光能防小偷,隔壁韩大姐也没法再趴在墙头上听墙角了。
以前她总偷着听咱家说话,转头就到处传,烦都烦死了!”
赵雪梅却悄悄拉了拉陈云的衣角,脸上带着几分心疼:“当家的,咱们好不容易手头能松快些,这砖头水泥都得花不少钱,要不还是省省?万一往后有个急用钱的地方……”
陈云伸手将她轻轻揽进怀里,手掌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放得又轻又柔:“钱的事你别担心,我有办法挣。
跟你说实话,我在山里挖了个地窨子,里面藏着不少熏好的狍子肉、兔子肉,还有攒下的兽皮,再加上今天这头野猪,咱们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砌高院墙不是乱花钱,是为了你们俩的安全,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天还漆黑,陈云就摸黑起了身。
他一手攥着燃烧的火把,昏黄的火光在漆黑的路上晃出细碎的光影,勉强照亮脚下坑洼的山路;另一肩扛着鼓囊囊的麻袋,里面装着切得规整的野猪肉,沉甸甸的重量压得肩线微微下沉。
紧赶慢赶走了近两个时辰,直到晨光漫过宜春城的城墙,他才终于喘着气抵达了目的地。
“要是有辆自行车就好了。”
陈云揉了揉酸的肩膀,暗自嘀咕,这来回赶路的功夫实在太费时间,有车的话,不仅能多带些货,还能早些回家。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熟门熟路绕到城郊的黑市。
这里天刚亮就聚了不少人,挑担的、挎包的,都在暗处压低声音交易。
陈云找了个人流量大的空位,刚把猪肉掏出来放下,正准备掏出秤来摆摊,就有几个流里流气的人影晃了过来,成圈把他围在中间。
为的是个中年男人,嘴里叼着根牡丹香烟,烟丝燃到尽头也没弹,烟灰簌簌落在衣襟上。
他斜着眼上下打量陈云,眼神阴恻恻的,像要把人从头剖到脚,语气里满是挑衅:“新来的?”
陈云抬眼扫了他一眼,语气冷得没带半分温度:“有事?”
中年男人嗤笑一声,吐掉烟蒂用脚碾了碾,粗粝的鞋底把烟蒂蹭得稀碎,“想在这儿摆摊,规矩都不懂?得交保护费。
你卖的是肉,双倍!
赶紧掏钱,别耽误老子找下家。”
说罢,他直接伸过手来,掌心朝上,指节上的老茧磨得亮,一副等着陈云乖乖上供的嚣张模样。
陈云没理会那只手,反而弯腰从麻袋侧袋里掏出杆铜秤,“啪”
地往脚边一放,秤砣撞在石板路上出脆响,明摆着不吃这一套。
中年男人见他这般不识抬举,顿时横眉竖目,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起来,嗓门也拔高了几分:“怎么?想闹事?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陈云忽然咧嘴一笑,语气轻飘飘的,却像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