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冷冷瞥了张顺一眼,心中再清楚不过。
这小子敢如此嚣张,无非是仗着他爹是村长,家里比普通村民富裕些,从小就被惯得一身蛮横脾气。
“你的面子还没有那么大。”
陈云语气冰冷,字字清晰,“这头野猪是我和李叔联手打死的,跟你们半毛钱关系没有。
要是想抢我的猎物,尽管上来试试!
还有,以后我进山打猎,你们别再跟着了,我又不是你们爹妈,没义务照看着你们!”
张顺当众被落了面子,气得浑身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强撑着疼痛,招呼旁边的人:“快扶我起来!”
站稳后,他恶狠狠地瞪着陈云:“陈云,你给我等着,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会打猎又怎么样?有什么了不起的!
大家伙儿,我们走!”
那些跟张顺关系近的人,虽然盯着野猪满眼舍不得,可一想到陈云刚才收拾李二狗时的狠劲,更怕他的拳头,只能压下贪心,不情不愿地跟着张顺离开了,临走前还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地上的野猪。
不过,也有几个人没走。
他们跟李叔关系向来不错,刚才虽因害怕没敢上前,此刻却不想就这么离开。
陈云扫过留下的三个男青年,心里大概能猜到他们的心思。
这三人估计是第一次撞见狂的野猪,被那凶煞场面吓住了,才下意识躲在后面,并非真的想袖手旁观。
“李叔,还有这几位兄弟,”
陈云开口说道,“大家搭把手,一起把野猪弄下山。
辛苦你们了,事后我给你们三人分两斤野猪肉当报酬。”
“陈云,不用不用!”
其中一个男青年连忙摆手,有些难为情地说道,“猪肉就不用给我们了,要是方便,给我们分点猪下水就行。
家里人都好久没沾过荤腥了,哪怕是下水,也能解解馋。”
“好,没问题。”
陈云爽快答应。
见陈云没推辞,三个男青年脸上瞬间露出喜悦的笑容,连忙上前忙活起来。
其中一人还转头对李叔说:“表叔,您腿脚不方便,就在旁边歇着吧,这野猪我们三个抬就行,力气够用!”
三人手脚麻利地用麻绳将野猪牢牢捆住,又找了根粗壮的木杠穿过去,齐心协力将野猪抬了起来,兴高采烈地朝着山下走去。
路上,陈云心里盘算着:回去后,先给李叔留十斤野猪肉,让他给李石头补补身子;再留一部分给雪梅和海霞,让姐妹俩也改善改善伙食;剩下的野猪肉得赶紧想办法卖掉。
这天气越来越暖,肉放久了容易坏,而且这么大一块肉放在家里,也容易招人惦记,夜长梦多。
还没走到自家院门口,一阵泼辣且尖锐的叫嚷声便传了过来,那音量好似要冲破这农家小院的围墙:“我家顺子跟着你家男人进了山,结果被野猪伤成那样,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天天来闹,让你们一家在村里待不下去!”
陈云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愠怒,脚下的步子愈急促,“咚咚咚”
地大步跨进家门。
一进院子,就瞧见赵雪梅正站在那儿,与一个穿着花布衫、体态丰腴的妇女对峙着。
陈云通过原主的记忆,一眼便认出,这妇女正是张顺的母亲黄永兰。
此刻的赵雪梅,眼眶微微泛红,胸脯因激动的情绪剧烈起伏着,却仍强忍着委屈,据理力争:“黄婶,您这话可不对。
我家男人打从一开始就没答应带张顺进山,这山里到处都是危险,狼虫虎豹啥都有,他自己打猎都得提心吊胆的,哪顾得上旁人啊?是张顺自己非要跟在后面,如今受了伤,怎么能把这责任怪到我家男人头上呢?这实在没道理呀!”
“讲道理?”
黄永兰好似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暴跳如雷,她猛地伸出粗壮的手指,直直戳向赵雪梅的鼻尖,那架势仿佛要将赵雪梅生吞了一般,口中唾沫横飞,恶狠狠地骂道,“你个小贱人,几天不见,嘴皮子倒是练得厉害了!
少在这儿跟我废话,今天要么赔钱,要么就等着我天天来你家撒泼,让全村人都看看你们家有多没良心!”
“哐当!”
一声清脆而又沉重的撞击声骤然响起,陈云将肩头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