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
他清楚,狍子只有在求偶或是遭遇危险时,才会出这样的声音。
“难道是上套了?”
陈云心中一喜,脚步不由得加快,朝着声音来源处快步赶去。
刚绕过一片灌木丛,眼前的景象就让他心头一振:一只体型不小的狍子,正围着他设套的位置疯狂横冲直撞,脖子上套着的钢丝绳绷得笔直,它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却只是徒劳。
原本插在地上固定绳套的桦树条,早已被狍子撞得歪倒在地,周围的杂草也被踩得一片狼藉。
可狍子毕竟只是二三十斤的中小型食草动物,既没有野猪的蛮力,也没有熊瞎子的凶悍,任凭它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绳套的束缚。
更要命的是,绳套还套住了它的脑袋,它越是剧烈挣扎,钢丝绳就越往脖子里勒,只会加生命的终结。
不远处的空地上,还有两只狍子站在那里,屁股上的白毛炸开,像两团蓬松的雪球,它们频频回头朝这边张望,眼神里满是惊慌。
陈云不敢耽搁,立即朝着被套住的狍子冲了过去。
直到他靠近,另外两只狍子才如梦初醒,“嗖”
地一下转身,撒开蹄子一溜烟跑没了影子,只留下几片被风吹落的绒毛在空中打转。
跑到陷阱旁,陈云看准时机,猛地一把抓住狍子头顶那对分着小叉的角。
这狍子求生欲极强,被抓住后挣扎得越厉害,四肢乱蹬,力气竟比看上去大不少,陈云一时没稳住,差点被它带得一个趔趄。
他紧紧攥着狍子的角,耐着性子与它周旋,直到狍子挣扎得渐渐没了力气,呼吸也变得急促,陈云才趁机抬脚跨过它的后背,双腿牢牢夹住它的身体,不让它再动弹。
随后,他迅从腰间抽出短刀,对准狍子的脖颈,干脆利落地一刀对穿。
做完这一切,他立刻跳到一旁,任凭狍子在地上疯狂翻滚了几下,最终渐渐没了气息,彻底不动了。
陈云走上前,将套在狍子脖子上的钢丝绳解下来收好。
他本想直接将整只狍子扛回家,可刚把狍子提起来,又转念一想:这两年饥荒,家家户户都缺衣少食,要是扛着这么大一块肉回去,难免会遭人眼红,万一被人盯上,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
“还是少惹点事比较好。”
他喃喃自语道。
这么一来,在林子里搭建一个临时庇护所的念头,便越清晰起来。
“搭个仙人柱正好。”
陈云心里盘算着。
他曾听人说过,仙人柱是沿河流迁徙、逐野兽而居的鄂伦春游牧民族的传统居所,搭建起来其实非常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