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恐惧感并未持续太久。
沐兮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强迫自己从张彦钧那骇人的威慑中迅冷静下来。
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愤怒和屈辱更是无用的情绪。
她被囚禁了。
寸步难行。
这意味着她所有的计划,所有与外界的联系,都可能就此中断。
这是绝境。
但绝境往往也意味着……机会。
一个必须立刻抓住、扭转局面的机会。
张彦钧要的是什么?是绝对的顺从,是独一无二的占有,是驯服她的快感。
那么,她就给他。
至少,表面上给他。
沐兮缓缓站起身,走到穿衣镜前。
镜中的少女脸色苍白,眼圈微红,下巴和手腕处还留着清晰的红色指痕,看上去脆弱又可怜。
很好,这正是她需要的效果。
她仔细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鬓和衣襟,确保自己看起来是经过一番挣扎后,终于认命、并试图讨好主人的脆弱宠物。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走廊寂静无声,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在耳畔鼓噪。
她一步步走向张彦钧的书房,脚步放得极轻,如同猫儿一般。
书房的门并未完全关紧,泄出一道暖黄色的光晕。
里面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以及偶尔响起的、张彦钧低沉简洁的指令声,似乎是在处理紧急军务。
沐兮在门口停下,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向里望去。
张彦钧坐在宽大的书桌后,侧对着门口,军装外套已经脱下,只穿着挺括的白衬衫,袖口挽至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眉心微蹙,正专注地看着一份文件,侧脸线条冷硬,灯光在他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看起来依旧威严迫人,但似乎暂时沉浸于公务,情绪比方才稳定了些。
沐兮心中稍定。
她轻轻推开一点门缝,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先探进半个脑袋,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向他,观察着他的反应,像一只试探着靠近主人、又怕被责罚的小猫。
她不知道的是,从她细微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响起时,张彦钧握着钢笔的手指就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早已听到了她的靠近,只是假意未曾察觉,想看看这个刚刚被他严厉警告过的小东西,下一步又想玩什么花样。
此刻,他用眼角的余光,将她那副小心翼翼、故作怯懦试探的模样尽收眼底。
心底那股未散的戾气,莫名地被这滑稽又可怜的姿态拂散了一丝。
但他依旧不动声色,甚至连目光都未曾从文件上移开。
沐兮见他似乎没有立刻怒的迹象,这才像是鼓足了勇气般,轻手轻脚地溜了进来。
她没有走向书桌正面,而是绕到了他的椅子旁边。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也极其冒险的举动——
她缓缓蹲下身,柔软的身体依偎在他坐着的椅子旁,甚至将自己冰凉细腻的脸颊,轻轻贴在了他穿着军裤、肌肉结实的大腿上。
这个姿势充满了依赖与臣服。
“少帅……”
她开口,声音又轻又软,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显而易见的讨好,“我错了……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表演得堪称完美。
温顺、认错、示弱,她将他可能想看到的,都演了出来。
然而——
从张彦钧居高临下的角度,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贴在他腿侧的半边脸颊,以及那低垂着的、长而密的睫毛。
同时,他也能无比清晰地看到,她另一边嘴角,那极力压下却依旧忍不住微微撇起的、泄露着不甘与不服气的弧度!
她根本就没觉得自己错了!
她只是在演戏!
在敷衍他!
在用这种故作可怜的姿态企图蒙混过关!
一股比之前更盛的怒火,混合着一种被愚弄的荒谬感,猛地窜上张彦钧的心头!
“呵。”
他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却让沐兮贴着他腿部的肌肤瞬间绷紧。
下一秒,她只觉得胳膊一紧,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