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甚至极有可能,是在她因那杯被动过手脚的酒而意识模糊、无力做出有效反抗的情况下,完成了这场披着“关怀”
外衣的侵犯。
她猛地关掉水龙头,浴室里瞬间只剩下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和她自己粗重的呼吸。
用一条宽大干燥的浴巾紧紧裹住自己,仿佛这是一种脆弱的防御。
她走到盥洗台前那面清晰的落地镜前。
镜中的女子脸色苍白得像初雪,眼圈下是浓重得无法掩饰的青黑色阴影,显示出极度的疲惫与精神损耗。
嘴唇被她自己无意识地咬得失去了血色,甚至微微破皮。
而那双总是沉静或算计的眼睛里,此刻没有了清晨初醒时的茫然、困惑与自我怀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了寒冰的、尖锐到极致的清醒,以及在那清醒之下,熊熊燃烧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恨意。
她凑近镜子,如同一个最苛刻、最无情的侦探,仔细审视着镜子里这具刚刚被粗暴使用过的身体。
目光一寸寸扫过裸露在外的肌肤,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蛛丝马迹。
终于,她的目光定格在左侧锁骨下方,一处极其隐蔽、靠近腋窝的位置。
那里,有一小片极淡的、若不凑近细看几乎与周围肌肤无异的微红。
它并非暧昧的吻痕,形状更不规则,边缘模糊,更像是指尖在情绪激动或试图固定她时,用力按压留下的痕迹。
短暂而克制,却像无意中滴落在完美画作上的墨点,泄露了施与者在那瞬间可能失控的、强烈的占有欲。
够了。
这微不足道的、几乎可以忽略的物理证据,连同身体内部那清晰无比的、带着痛楚的记忆,已经足够在她脑海中拼凑出昨夜部分不堪回的、被精心修饰过的真相。
沈知意……
这个名字在她舌尖滚过,带着血腥味。
她缓缓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柔软的掌心,带来尖锐而清晰的痛感。
这痛感奇异地让她更加冷静,如同用疼痛来锚定即将被怒火吞噬的理智。
他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在她身上打下无法磨灭的烙印,就能彻底掌控她,让她因这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陷入羞耻、慌乱、最终在孤立无援中不得不转向他、依赖他?
可笑至极!
这具身体,这颗心,早已在沐家冲天火光和血海深仇的熔炉里,锤炼得冰冷而坚硬。
羞耻心是和平年代温室里的奢侈品,她早已在失去一切的那夜就将其彻底抛弃。
每一次被利用,每一次被伤害,每一次身体与尊严被践踏,都只会让她心中的恨意更加凝固、更加锋利,让她复仇的决心如同被反复锻打的钢铁,愈坚韧不摧。
张彦钧的强占,她可以冷静地将其转化为换取生存空间和调查权力的冰冷交易筹码。
那么,沈知意这披着青梅竹马外衣、用温柔陷阱包装的侵犯,同样可以!
这让她更清晰地看清了这个自幼相识的男人皮囊下隐藏的真正恶魔面目,也让她手中,无形多了一把或许能在未来某个关键时机、反向刺入他心脏的匕。
一旦时机成熟,这“说不清的一夜”
,完全可以变成揭露他伪善面目、离间他与其他势力关系的致命武器。
毕竟,一个“趁人之危”
、“道貌岸然”
的伪君子,总比一个“温润如玉”
、“深情守护”
的兄长形象,更容易让人心生警惕、乃至群起攻之。
当然,沐兮无比清醒地知道,现在绝不是亮出这把匕的时机。
她需要隐忍,需要继续扮演好那个可能因“意外”
而惊慌失措、内心充满矛盾与挣扎、甚至可能因这层复杂关系而对沈知意产生某种扭曲依赖感的、脆弱的沐兮。
她深吸一口气,松开掐出血痕的掌心,用毛巾擦干身体,走到衣帽间,刻意挑选了一身领口扣得严严实实的、高领窄袖的深色旗袍,将所有可能存在的痕迹彻底掩藏于得体的衣物之下。
她坐在梳妆台前,往苍白的脸上淡淡扑了些粉,遮掩住过于憔悴的气色,但眼底那片冰封的决绝战场,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
她走到窗边,轻轻撩开厚重窗帘的一角,目光冰冷地俯视着楼下的街景。
车水马龙,行人匆匆。
很快,一辆黑色的、车型低调却价格不菲的汽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