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谨话音落下,广场上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好奇与渴望。
就连之前最不屑一顾的那几位“富态”
道长,此刻也缩着脖子,努力做出虔诚聆听的姿态,生怕被这位真仙记住自己先前的不敬。
柳谨心中暗笑,表面却依旧云淡风轻。
他哪懂什么高深的道经讲义?自己都是半路出家,靠嗑药上位的。
但架不住他现在是“真仙”
,就算胡说八道,在别人听来也必然是蕴含无上妙理。
他清了清嗓子,决定挥自己都市青年善于忽悠…哦不,是善于沟通的特长。
“道可道,非常道。”
柳谨开口便是道德经,先镇住场子。
见众人果然更加屏息凝神,他话锋一转,语气轻松起来:“当然,这话诸位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今日我们不谈这些玄之又玄的。”
众人一愣,不谈玄妙的,那谈什么?
柳谨随手一指广场边一株被游客摸得光滑无比的古树,笑道:“便说说它吧。
诸位觉得,它在此站立千年,风吹雨打,可曾悟道?”
这问题看似简单,却让众人陷入沉思。
说悟了?一棵树怎么能悟道?说没悟?可它确实历经沧桑,生机勃勃。
柳谨不等他们回答,自顾自说下去:“我看它是悟了。
悟的就是‘站着’二字。
根扎得深,干挺得直,该长叶时长叶,该落叶时落叶,从不管山下熙熙攘攘为何物。
此乃‘自在’。”
他顿了顿,又指向一个拿着大号、吃得满脸都是的小娃娃:“再看这位小友,心无旁骛,只品甜味,此心纯粹,近于道矣。”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娃娃吃得正欢,浑然不觉自己已成为真仙论道的“道具”
,憨态可掬的模样引得不少人会心一笑,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修行何必拘泥于形式?打坐是修,种田是修,待人接物亦是修。”
柳谨侃侃而谈,把自己那套种人参、卖山货、甚至布阵防贼的经历都升华了一下,“心到了,搬柴运水,无非妙道;心不到,便念破千经万卷,亦是徒劳。
诸位且看我这徒儿。”
他示意了一下身后的马老三。
马老三立刻挺直腰板,努力做出得道高人的样子。
“他半生习武,筋骨打熬,看似与外丹内炼不同,实则根基扎实,一遇机缘,筑基便是水到渠成。
何也?心诚,且力行耳。”
这番话,结合马老三这活生生的例子,顿时让许多苦修无果、甚至早已放弃修炼转而经营寺观的道长们心中巨震,面露惭色,又隐隐看到了一丝新的希望——原来不一定非要枯坐念经?原来道就在日常用功之间?
“师叔祖字字珠玑,振聋聩!”
张玄清适时地高声赞叹,带头鼓掌。
台下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尤其是那些年轻些的弟子和真心向道的居士,眼神火热,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柳谨微微一笑,抬手虚压,掌声顷刻停止。
他目光扫过全场,看到不少人若有所悟,也看到一些人依旧眼神迷茫,便决定再下点“猛料”
。
他心念微动,身旁悬浮的三尺青锋出一声清越剑鸣,旋即化作一道流光,绕着广场极飞掠一圈,带起的微风拂过每个人的面庞,留下沁人心脾的清凉感,最后又乖巧地回到他身边。
“道,并非遥不可及。
它就在这风中,在这阳光里,在你我一呼一吸之间。”
柳谨声音带着直抵人心的力量,“无需刻意追寻,但需用心体会。
强求香火鼎盛,不如求己身清净;渴望神通广大,不如修一颗平常心。”
他说着,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那几个之前满脸算计的道长,那几人顿时冷汗涔涔,头垂得更低了,心中那点算计在真仙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只剩下惶恐与悔恨。
“今日机缘已至,便送诸位一场‘清风洗尘’吧。”
柳谨话音落下,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天地间的灵气悄然汇聚,化作一阵温和湿润的清风,细雨般无声无息地洒落整个广场。
这雨丝并不打湿衣衫,落在身上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仿佛能涤荡身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