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这三天里,柳谨几乎泡在了书房。
那“甘霖润脉术”
听起来简单,实际操作却需要极其精妙的灵力控制,要将原本沛然的力量化为绵绵细雨般的生机甘露,不能急,不能猛,更不能断。
柳谨对着后院里的花草树木练习了无数次,一开始不是力度太大把叶子撑爆,就是后继乏力“雨水”
戛然而止。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消耗了少量人参须子和几滴猴儿酒补充灵力后,他终于能在掌心凝聚出一团稳定、柔和、充满生机的翠绿色灵光雨雾,持续时间也达到了要求。
第三日下午,张副书记果然准时抵达,这次只有一位沉默干练的司机陪同。
相比三天前,他的气色似乎又好了一点点,眼神中的期盼也更浓了。
赵铭早已得了师尊吩咐,提前在云深居门口等候,举止得体又不失热情地将张副书记引入静室。
静室是临时收拾出来的,点了安神香,氛围营造得相当到位。
柳谨一袭青袍,盘坐于蒲团之上,面色平静,颇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气象——如果忽略他背后因为练习法术而差点虚脱的疲惫的话。
“张书记请坐。”
柳谨微微颔。
寒暄几句后,便进入正题。
柳谨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另一小杯“归元灵涎”
,让张副书记服下。
待那温和的暖流再次化开,张副书记闭目感受之际,柳谨示意其放松背部。
他深吸一口气,掌心那团已练习纯熟的翠绿灵光缓缓浮现,轻柔地按在张副书记的后心穴位上。
“甘霖润脉,滋养生机……”
柳谨低声念着法诀,体内灵力如涓涓细流,透过掌心绵绵不绝地注入。
张副书记身躯微微一震。
他感到一股难以形容的舒适暖流自背后涌入,不同于之前服用灵液时自内而外的热,这股暖流更像是在温柔地洗涤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所过之处,连往日因化疗而僵涩的关节都似乎灵活了许多。
一种深沉的、源自生命本源的疲惫感被缓缓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焕生机的舒畅。
他忍不住出一声极其享受的轻叹。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柳谨收回手掌,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维持这种精微操作,比打碎一块巨石耗神多了。
“感觉如何?”
柳谨调息着问道。
张副书记缓缓睁开眼,脸上充满了惊喜与激动:“妙!
太奇妙了!
柳先生,不瞒您说,这三天我感觉已经好了很多,但刚才这一下……就像是给生锈的机器里注入了最顶级的润滑油,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松快了!
甚至感觉……有点饿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清晰的饥饿感了。
柳谨心中一定,看来路子走对了。
他微微一笑:“此乃滋养本源之法,需循序渐进。
饥饿是好事,说明身体机能正在复苏。
但饮食需清淡,徐徐进补,不可操之过急。”
“明白!
全听柳先生吩咐!”
张副书记此刻对柳谨已是奉若神明。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这种明显向好的变化,是任何现代医学手段都未曾带给他的。
治疗结束,赵铭适时地送上清茶。
张副书记喝着茶,看着眼前年轻却深不可测的柳谨,又看了看这处虽然雅致但略显简朴的云深居,心中感慨万千。
闲聊片刻后,张副书记从随身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而非之前的金条盒子。
“柳先生,”
他将文件袋轻轻推至柳谨面前,语气真诚,“您对我有再造之恩,些许俗物不足以表达感激之情。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您务必收下。”
柳谨神识一扫,文件袋里不是钱,而是一份……产权转让协议?标的物是终南山深处一小片风景极佳、附带一座废弃小院的山地使用权,以及旁边一块约五十亩林地的承包合同。
所有手续都已办妥,只差柳谨签字确认。
“这……”
柳谨愣住了。
这礼物可比金条分量重多了,也贴心多了。
对方显然看出了他需要更宽敞、更私密的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