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成了记名弟子,伺候得愈殷勤。
天不亮就候在柳谨门外,柳谨一推门,温度刚好的漱口水、挤好牙膏的牙刷就递了上来;练功时,赵铭捧着毛巾在一旁屏息凝神;用膳时,更是变着花样搜罗山珍海味,生怕师尊胃口有半点不适。
柳谨享受着这无微不至的服侍,心里舒坦极了,偶尔指点赵铭两句粗浅的呼吸法门,就能让这位富二代激动得红光满面,干劲堪比打了鸡血。
这可急坏了一个人——清虚。
看着赵铭那殷勤备至的模样,再想想自己当初砍柴挑水、种参打包的“苦力”
生涯,清虚心里酸溜溜的。
师尊现在有人端茶送水、嘘寒问暖,会不会觉得自己没用了?尤其是赵铭有钱有势,还能帮师尊重建仙居,自己除了种人参,好像真没啥优势。
这“席大弟子”
的地位眼看就要不保!
危机感爆棚的清虚蹲在角落,揪着草叶冥思苦想,终于灵光一闪!
他想起了自己的好基友——青松观的玄尘老道!
更想起了青松观那据说传承自昆仑玉虚宫、堆了满满一藏经阁的真传秘籍!
虽然现在是末法时代,那些东西在别人眼里跟废纸没两样,但师尊是真正的神仙啊!
说不定就能化腐朽为神奇呢?要是自己能把这一堆“秘籍”
作为“嫁妆”
献给师尊,岂不是立下大功一件?这大弟子的位置,谁还能撼动?
说干就干!
清虚瞅了个空档,一溜烟跑下山,直奔山腰那处破败的道观。
青松观确实破败。
三进院落,墙皮剥落,屋顶的瓦片都缺了不少,荒草从缝隙里顽强地探出头。
大殿里,原始天尊的塑像色彩黯淡,漆皮卷曲,供桌上只有零星几个干瘪的果子,香炉里的香灰冷清得可怜。
玄尘正穿着一身洗得白的道袍,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叹气。
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见清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清虚老弟,你怎么来了?我这儿可没什么好招待的。”
清虚看着好友这惨淡光景,再对比一下自家师尊那边日渐红火的日子,不由分说,拉着玄尘就进了偏殿,压低声音把自己的来意和盘托出:“老哥,别说兄弟不照顾你!
我师尊,可是真神仙!
你现在这观里啥情况你也清楚,守着金山……呃,守着一堆废纸饿肚子,何苦呢?不如跟我去拜师!
你把观里那些秘籍都带上,就当拜师礼,师尊一高兴,没准就收下你了!
到时候咱们兄弟一起修仙,岂不快活?”
玄尘听着清虚的话,眼睛越瞪越大,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原本就对柳谨敬若神明,那日宴会上化酒为莲的神通早已烙印在他心里。
这些日子关于“柳仙师”
的种种传闻,他更是听得心驰神往。
只是自知观宇破败,身无长物,根本不敢妄想拜师之事。
此刻听清虚这么一说,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抓住清虚的胳膊,声音都在颤:“清虚老弟!
你……你说的是真的?仙师他……愿意收我?”
“有我引荐,机会大大的有!”
清虚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关键是拜师礼!
你们观里那些古籍,说不定师尊就看上了呢?”
玄尘激动得眼圈都红了:“愿意!
我愿意!
老弟稍等,我这就去收拾!”
他哪里还需要犹豫?这青松观,传承说是源自昆仑玉虚宫,听着吓人,可到了他这一代,就剩他一个和满屋子不能修炼的故纸堆。
隔壁山头的佛光寺香火鼎盛,和尚们吃得油光满面,而他自己,全靠采点山货、偶尔帮村民做点法事勉强糊口,道观修缮更是遥遥无期。
坚守,无非是心底那一点对“道”
的渺茫期盼。
如今真仙就在眼前,还有机会拜入门下,这简直是祖师爷显灵了!
那些秘籍放在这里生虫子,若能换来仙缘,才是它们最大的价值!
玄尘几乎是扑向藏经阁,将那些落满灰尘、纸页脆黄的线装书小心翼翼地打包,又把自己几件破旧道袍和一贫如洗的家当打了个小包袱,背在身上,毫不犹豫地对清虚说:“老弟,我们走吧!”
清虚领着背着一大包破旧书籍、风尘仆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