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谨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人参致富的宏图大计。
天刚蒙蒙亮,他就揣上仅剩的积蓄,匆匆下山。
终南山脚下的镇子不大,但药材市场却颇有规模。
柳谨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一家卖种子的老店。
店主是个戴老花镜的大爷,听他要买人参种子,推了推眼镜:“小伙子,人参可不好种啊,没个三年五载见不到成效,费时费力还费钱。”
柳谨心里暗笑:我有仙气加器,怕什么三年五载?表面却一本正经:“没事大爷,我就试试,体验生活。”
大爷摇摇头,一边称种子一边嘀咕:“现在年轻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柳谨宝贝似的揣好人参种子,正准备打道回府,迎面撞上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个仙风道骨、骗他租下破房子的“清虚道人”
!
清虚道人显然也看见了他,眼睛一亮,快步迎上来,脸上堆起关切的笑容:“哎呦!
这不是柳居士吗?好些日子不见,可是在山中清修遇到了什么难处?贫道观你面色疲惫,可是要……下山另寻佳处?”
他搓着手,眼里藏不住的窃喜,分明是以为柳谨熬不住要跑路,盘算着又能赚一笔租金。
柳谨一看他那副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初就是被这老骗子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骗了,租下那漏风又漏雨的破屋子。
他冷哼一声:“不劳道长费心,我住得好得很!”
清虚道人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上下打量着柳谨。
这小子虽然看着风尘仆仆,但面色红润,眼神清亮,比起上次见面时那副都市亚健康的模样,简直像换了个人,哪有一点熬不下去的样子?他不由得疑惑:“居士……果真住得惯?那屋子冬日寒冷,夏日潮湿……”
“冬暖夏凉,风水绝佳,正是修心的好地方!”
柳谨故意呛他,“道长莫非是想反悔,提前收房?”
“岂敢岂敢!”
清虚道人连忙摆手,心里更是纳闷不已,那破屋子什么德行他清楚得很,这小子怎么还住上瘾了?
柳谨懒得再跟他废话,扬了扬手里的种子袋:“道长没事我就先回了,忙着回去种地呢。”
种地?清虚道人看着柳谨远去的背影,一头雾水。
这年轻人,跑到终南山破屋里种地?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柳谨回到小院,立刻行动起来。
他在屋后菜地精心划出一小块最肥沃、阳光最好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播下人参种子,覆上薄土。
然后,他开始了每日“功课”
的重心转移——将大部分修炼来的稀薄气流,精准地、一丝丝地渡给这几颗承载着致富希望的种子。
几日下来,他明显感觉修炼出的气流似乎比之前壮大了些许,操控起来也更为得心应手。
这日黄昏,他照例盘坐在人参地旁,闭目凝神,引导体内气流周天运转。
渐渐地,他进入物我两忘之境,周身气息与山林暮色交融,若有若无的白色雾气在他鼻息间缓缓吞吐,周身三尺之内,草木无风自动,散出勃勃生机。
恰在此时,清虚道人鬼鬼祟祟地摸上了山。
他实在按捺不住好奇,想看看柳谨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是不是现了那破屋的什么秘密,比如埋了金子?他蹑手蹑脚地靠近院子,扒开灌木丛往里一瞧——
只见夕阳余晖为柳谨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白雾缭绕,草木低伏仿佛朝拜,那景象玄妙非凡,绝非寻常!
清虚道人如遭雷击,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痴迷寻仙访道大半辈子,骗人骗得自己都快信了,何曾见过如此真实的异象?
“仙……仙人!
!”
他猛地回过神来,激动得浑身颤抖,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进院子,扑通一声就跪倒在柳谨面前,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弟子清虚,有眼无珠,不知真仙在此清修!
往日多有得罪,求仙人恕罪!
求仙人收弟子为徒!
弟子苦求仙道数十载,今日得见真法,死而无憾矣!”
柳谨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扰,缓缓收功,周身异象渐散。
他低头看着跪在地上、激动得老脸通红、涕泪横流的清虚道人,心里一阵无语。
这老骗子,戏还挺足?
想到被他坑的租金和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