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耀眼的阳光洒在湖面,随着不断起伏的水波映出璀璨的光影。
观景湖边缘,一株足有上千年的春浆树下,柳擎天端着酒杯,时不时小酌一口,随手捏起一块糕点扔进湖水中,立马吸引一大群锦鲤过来啃食。
坐在他面对的潘景低着头,一个劲扣着手里的琥珀珠子,犹豫好长时间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哥,咱生意做得好好的,干嘛非要掺和这事。”
“如果你只是为了帮壮壮增加一重保险,还不如使使劲冲击化神境呢。”
哪怕已经确定了此事,他还是心有不满,想不通为什么要蹚这趟浑水。
他们柳家的生意遍布整个武康南部,东部地区,早就已经脱离京南路管辖范围,以后就算没有这块市场,他们也饿不死,无非是少赚点钱罢了。
何必冒这么大风险,去参与庆王府的斗争。
那些小兔崽子,哪有省油的灯,身后都有庞大的背景靠山。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想想他就觉得亏!
“你呀,白做这么多年生意,还是看不明白事。”
老柳窝在躺椅上,身子随着椅子摆动轻轻摇晃,就当下的局势,分析道。
“你觉得现在这个局面是谁引起的?真是陛下那道圣旨吗?”
他望着天空中那块缓缓飘动的云朵,不由长叹一口气。
“世子继承了庆王府的一切资源,老二老四有着卫家撑腰,有军方那边帮忙。”
“老三从下生起,就顶着奉恩将军头衔,背后更是站着老太师。”
“所以……”
潘景眼底浮现些许思索之意,迟疑片刻后,顺着他的思路说道:“你的意思是,咱们柳家支持老五,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谁?庆王?”
“他图啥呀!”
潘景很是不解,拎着圆凳往他跟前凑凑:“手心手背都是肉,那几个都是他的亲儿子,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就剩下一个独苗继承王位,他才舒坦是吗?”
“既然这样,当初生个老大不就行了,何必让他们窝里斗呢!”
“他那人,心思沉,外人想要看穿难如登天!”
老柳冷笑连连,虽然他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猜想。
但那事,到死都不能提!
“庆王进京多少年啦?”
好半晌,老柳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十五年啦!”
潘景搓着手串,愁眉不展的同时,叹息道:“太子暴毙后,第二年庆王进的宫。”
“哎!”
他突然抬起头,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猜想:“大哥,我刚才咋想咋不对劲。”
“一提到太子,我才现哪里不对,你看老五他们几个,像不像是五龙夺嫡?”
“陛下让他们这么闹,该不会是想从这群小子里边,选个出来当太子吧!”
说起这事,他有些激动的起身,围着摇椅来回转圈,自顾自的嘀咕道。
“有可能,真有可能,十六年前太子突然暴毙,这都多少年了,陛下一直没有重新立太子,这事可不对劲!”
“你可真能放屁!”
老柳看着他那神叨叨模样,恨不得抽他一个大嘴巴子。
这混蛋真是敢想!
太子死了是不假,可剩下的皇子还有六七个呢!
那些人从头轮到尾,再从尾轮到头,轮一万年,也轮不到庆王府这哥几个头上。
太子是什么,是国之根本!
此等荒诞的想法,亏他能想的出来。
退一万步说,这事就算陛下能同意,朝中那些大臣,皇室那些族老也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抗议。
皇子们在家闲着,立庆王子嗣当太子?
就这点子,想想都够杀头的!
“那,那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潘景有些底气不足地耷拉着脑袋:“历朝历代,侄子上位的事也不是没有过。”
“你快给我闭嘴吧!”
老柳闭着眼睛,不愿意再看这个家伙。
天天净研究这些歪门邪道,不着三四的东西。
“那我走了!”
潘景眼看跟他说不通,甩着袖子就要回去。
这一天天的,他的事也多,茶庄,织造局那边一堆人等着呢。
今年皇室财政紧张,一次又一次缩减订单,而且还拖了一大笔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