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算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做“仁义”
不管是待人接物,还是店里的大事小情,李家两口子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
哪怕是最底层的小伙计,他们也是一视同仁,没有区别对待过。
包括过年时的红包也是一样,所有人全部都是一两银子,不会因为你是掌柜的就多给,小伙计就不给。
这般仁义,讲究的东家,走遍整个青河县,也找不到第二家。
“好了爹,咱们回家吧。”
李仁心抱着几本泛黄的老书,小脸洋溢着满足笑容。
“走吧。”
李沉海牵着他的手,爷俩沿着街道缓缓向前。
“你大哥突破了,我是不是要给他买点礼物庆祝一下?”
“那你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也要买点?”
“你小孩买什么,再说了,你也没钱。”
“我有钱,我过年时的红包都没用过,要不,我给大哥买双鞋吧,步步高升。”
“你懂得还不少,知道步步高升什么意思吗?”
“当然知道,就是指一个人事业或者地位逐步攀升,每一步都比前一步高,娘跟我讲过的。”
……
一天后,清晨时分。
京城,武康皇宫外,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将巍峨的宫墙切割成墨色剪影。
大街上,权贵车马停放整齐,巡城卫的玄甲铁骑列队而过,甲叶摩擦声混着马蹄脆响,在这空荡的街面回荡。
宫门前,一名较为富态的老太监佝偻着腰,正用麈尾拂去铜狮基座上的灰尘。
眼角的皱纹里嵌着常年积攒的油垢,明黄宫绦下露出的蟒纹玉带已磨得亮。
作为宫内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刘安七岁入宫,伺候过两朝天子,且都被视为心腹。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在这种高压之下,他却能近百年如一日稳居权宦之位,靠的可不只是谄媚,还需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行。
“嗒嗒嗒……”
密集的马蹄声自大街尽头炸开,一架青布四驱马车冲破晨雾疾驰而来。
车辕两侧各立着六名玄衣卫,腰间佩刀坠着的墨玉令牌在风中轻晃。
待到宫门前时,马车开始减,等候多时的刘安,带着两名小太监迈着急切的步伐迎了过去。
马车在宫门前三十丈处稳稳停下,刘安挥退左右,亲自上前掀开锦绣车帘。
金线云纹帷幔滑落时,一股浓郁的龙涎香扑面而来,映出车内青年俊秀的面容。
肤色白皙如暖玉,眉骨高挺处凝着霜雪般的冷意,桃花眼尾微微上挑,偏偏瞳仁是罕见的琥珀色。
青年身着玄色广袖袍,领口用银丝绣着半片云纹,指节间的羊脂玉扳指正随着呼吸轻颤,扳指内侧刻着的“煊”
字若隐若现。
“老奴参见世子!”
刘公公微微躬身,言语间充满敬意。
青年闻言未敢托大,扶着他的胳膊下了马车,温润如玉的脸庞出现一抹极具亲和力的笑容。
“麻烦刘公公啦,让你等这么久。”
“世子言重,能在这等您,是老奴的荣幸。”
刘公公负手而立,站在他身侧。
“陛下有旨,等其余四位公子全部到达后,结伴进宫。”
闻言,吴柏煊低垂的眼帘中闪过一丝异样情况,但很快被他隐藏,转而笑吟吟地应道:“理应如此,那我就陪刘公公在这等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