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望海坡,梯田里的土豆早已采收完毕,只剩下枯黄的藤蔓在风中摇曳,合作社的仓库里却依旧忙碌——社员们正忙着将今年最后一批土豆分拣、打包,准备往贵阳和遵义的市。
三秒坐在仓库的桌子旁,核对完最后一张订单,刚想喝口水歇一歇,仓库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精明的笑容。
“请问是望海坡合作社的三秒老板吗?”
男人快步走上前,递过来一张名片,“我是外地来的收购商,姓刘,专门做农产品批的。
早就听说你们望海坡的土豆品质好,牌子响,今天特意来想跟您谈笔合作。”
三秒接过名片,客气地请刘老板坐下,给他倒了杯玉米须茶:“刘老板客气了,不知您想谈什么合作?我们今年的土豆基本都订出去了,剩下的不多了。”
刘老板喝了口茶,放下杯子,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说:“三秒老板,实不相瞒,我不是来买土豆的,是来跟您谈‘牌子’的。
我手里有一批外地土豆,品质还不错,就是没名气,卖不上价钱。
我想跟您合作,把你们‘望海坡’的牌子贴在我这批土豆上,我愿意多给您两成的钱,您看怎么样?”
三秒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刘老板,您的意思是,让我们把合作社的牌子,贴在别家的土豆上卖?”
“对!”
刘老板以为三秒动心了,赶紧接着说,“这是双赢的事啊!
您不用费劲种地,就能多赚两成钱;我有了‘望海坡’的牌子,土豆能卖个好价钱,咱们俩都不吃亏。
您放心,这事就咱们俩知道,不会有第三个人晓得,绝对不会影响你们合作社的名声。”
三秒看着刘老板脸上的笑容,心里却泛起一阵反感。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语气坚定地说:“刘老板,这事我不能答应您。
‘望海坡’的牌子不是随便贴的,它是从咱望海坡的地里长出来的,是靠咱社员们一颗一颗种出好土豆,一点一点攒下的名声。
要是贴在别家的土豆上,掺了假,这牌子就不是望海坡的牌子了,咱对不起信任咱的客户,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刘老板没想到三秒会这么干脆地拒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不死心地劝道:“三秒老板,您再想想。
两成钱可不是小数目,够您合作社多雇好几个人了。
再说,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没人会现的。”
“不管是一次还是多少次,都不行。”
三秒站起身,做出了送客的手势,“刘老板,您要是来买咱望海坡的真土豆,我欢迎;但要是来打牌子的主意,您就别白费口舌了。
请您走吧,我还要忙合作社的事。”
刘老板见三秒态度坚决,知道再劝也没用,只好悻悻地站起身,临走前还嘟囔了一句:“真是死心眼,有钱都不知道赚。”
看着刘老板远去的背影,三秒心里却格外踏实。
他知道,自己守住的不只是一块牌子,更是望海坡人的诚信和良心。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爷爷耳朵里。
当天下午,爷爷拄着拐杖,特意来到合作社,找到正在整理账本的三秒。
他没有直接提刘老板的事,而是坐在三秒对面,慢悠悠地抽起了烟袋锅,烟袋锅里的烟叶燃烧着,冒出淡淡的烟雾。
三秒知道爷爷是为了什么来的,主动开口说:“爷爷,您是不是听说刘老板的事了?”
爷爷点了点头,磕了磕烟袋锅,把烟灰倒在地上,语气严肃地说:“我听说了。
三秒,你做得对,宁肯少赚点钱,也不能让牌子蒙了尘,咱望海坡人丢不起那人。”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我年轻的时候,村里有个老木匠,手艺特别好,做的家具又结实又好看,十里八乡的人都来找他做。
后来有人找他,让他用差木料做家具,再贴上好木料的牌子,多给她钱,老木匠当场就拒绝了。
他说‘我做家具靠的是手艺和良心,要是用差木料糊弄人,砸的是我自己的牌子,以后谁还敢找我’。”
爷爷的目光落在仓库墙上的合作社牌匾照片上,眼神里满是回忆:“现在想想,老木匠说的话,跟咱现在的事一样。
‘望海坡’的牌子,就像老木匠的手艺,是靠实实在在做出来的。
要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