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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李建军、狗蛋拉着一板车黄胶泥回来了,胶泥湿漉漉的,泛着黄澄澄的光,还带着股泥土的腥气。
春花也收了半布袋碎麦秸,都是乡亲们从家里的麦垛里筛出来的,细得像棉絮。
周大爷指挥着大伙把黄胶泥倒在台子上,又把碎麦秸撒在上面,比例大概是十份胶泥、两份麦秸。
“开始揉!
得把麦秸和胶泥揉匀,揉得越久,黏性越大。”
他说着,率先脱下鞋子,光着脚踩在胶泥上,来回揉搓。
胶泥沾在脚上,黑乎乎的,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乡亲们也跟着学,有的光脚踩,有的用铁锹拌,有的用手揉。
李大叔的手上沾满了胶泥,他却笑着说:“多少年没干过这活了,小时候跟我爹揉泥补房,也是这样,浑身都是泥,还觉得好玩。”
赵卫东也挽起袖子,用手揉着胶泥,胶泥又黏又硬,揉了一会儿,胳膊就酸了。
“这活还真费力气。”
他喘着气说,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周大爷笑着说:“力气没白费,揉得越匀,糊上去越结实。
你看,这样揉到麦秸都看不见了,就差不多了。”
他拿起一把揉好的泥,捏成一团,往石头上一摔,泥团没碎,还粘在了石头上,确实很黏。
大伙赶紧加快度,把胶泥和麦秸揉匀。
小石头也想帮忙,却被周大爷拦住了:“你还小,力气不够,帮着递点水就行。”
小石头点点头,拿着水壶,给大伙递水喝。
揉好泥,周大爷先走到一处漏点,用铁锹把漏点周围的泥土清理干净,又用布擦了擦石板缝,确保没有灰尘。
“糊泥的时候,要把泥塞进缝里,塞实了,再在表面糊一层,抹平。”
他说着,拿起一块揉好的泥,小心翼翼地塞进石板缝里,用手指把泥压实,再在表面糊上一层,用铁锹背抹平,动作熟练,一看就是干过不少次。
赵卫东、李大叔也跟着学,把揉好的泥塞进漏点,再抹平、压实。
陈老五一开始还担心这法子不管用,看着周大爷糊完一处漏点,用手摸了摸,泥很结实,他也赶紧拿起泥,学着糊起来。
“没想到这老法子还挺讲究。”
他一边糊,一边说。
春花和小芳则负责把揉好的泥递到大伙手里,还时不时用布擦一擦石板上的泥渍,让渠底看起来更整齐。
“周大爷,您这法子是跟谁学的啊?太管用了。”
春花好奇地问。
周大爷笑了笑,说:“跟我爹学的,他以前是草海的石匠,修水塘、补水渠,都是用这法子。
那时候没现在这么多好材料,全靠这些老法子过日子,没想到现在还能用得上。”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所有漏点都糊好了。
糊好的泥呈浅黄色,和周围的石板颜色不太一样,却很平整,看不出明显的接缝。
周大爷又带着大伙,用石头把糊好的泥砸了一遍,确保泥和石板粘得更紧。
“等明天泥干了,咱们再放水试试,保证不漏。”
他拍了拍手上的泥,自信地说。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乡亲们就来到了渠边,等着试水。
赵卫东打开水闸,水流缓缓流进渠里,顺着渠底往下淌。
大伙都围在之前的漏点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水流过糊泥的地方,没有丝毫渗水,石板缝里干干的,一点湿痕都没有。
“真不漏了!”
李建军兴奋地喊了起来,用手摸了摸糊泥的地方,泥已经干了,硬邦邦的,和石板粘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哪里是泥、哪里是石板。
陈老五也赶紧摸了摸,脸上露出了笑容:“老法子治新毛病,管用!
早知道有这法子,当初就不用愁了,还省了不少钱。”
周大爷看着不漏水的渠底,也笑了:“这些老法子,都是老辈人传下来的,都是经验,有时候比新法子还管用。
以后再遇到这种小漏点,就用这法子,省钱又省事。”
赵卫东点点头,对大伙说:“咱们把这法子记下来,以后两村修渠、补水塘,都能用。
周大爷,谢谢您教我们这法子,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多花多少功夫。”
“谢啥!
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