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后的阳光暖得正好，村口老槐树下围了一圈村民，地上摊着几张纸——有脱毒土豆和普通土豆的产量记录，还有种薯的购买清单。
三秒刚把最后一筐土豆倒进自家粮仓，就被陈老五拉了过来：“三秒，你来得正好，大家正算种脱毒土豆的账呢，有人觉得不划算。”
三秒挤进去一看，张大爷正拿着种薯清单叹气：“这脱毒种薯一斤要两块五，普通种才一块九，贵了三成呢！
我家三亩地，光买种就得多花两百多块，要是收成没保证，这不白扔钱嘛。”
旁边的李大叔也点头：“是啊，我家五亩地，多花的种钱更多，万一明年天气不好，再减产，可就亏大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的说“贵有贵的道理，可这道理得算明白”
，有的说“还是再等等，看三秒明年再种一年的收成”
，连之前说要种的张婶，也皱着眉没说话——她今年土豆遭了病，手里本就不宽裕，对“多花钱买种”
格外谨慎。
“大家别吵，咱拿算盘算清楚不就知道了？”
清脆的声音响起，春花挎着个旧算盘走了过来，算盘珠子被她擦得亮。
她是村里少数会算账的年轻媳妇，去年帮着三秒算过玉米的收成账，这会儿见大家算不清，干脆把算盘往石桌上一放，拿起地上的产量记录：“三秒哥家的脱毒土豆，亩产算下来是五千斤，普通土豆亩产最多三千斤，差了两千斤，对吧？”
三秒点头：“对，我家三亩地，收了一万五斤，张大爷家三亩普通土豆，收了九千多斤，确实差两千斤一亩。”
春花把算盘珠子一拨，“噼里啪啦”
的声响压过了议论声：“咱就算算细账。
脱毒种薯贵三成，一亩地种薯钱差六十块；但亩产多两千斤，现在土豆市价一斤八毛，两千斤就是一千六百块。
刨去多花的六十块种钱，再扣掉多施的五十块钾肥，一亩地还多赚一千四百九十块！”
她边算边把数字写在纸上，又拿起普通土豆的账：“普通土豆一亩收三千斤，卖两千四百块，扣掉种钱和肥料钱，净赚一千八百块；脱毒土豆一亩净赚三千两百九十块，比普通土豆多赚一千四百九十块！
就算种三亩地，一年也多赚四千多块，这账还不明白吗？”
陈老五凑过去看纸上的数字，又扒拉着春花的算盘算了一遍，眉头慢慢舒展开：“这么算下来，还真赚得多啊！
我之前光盯着种薯贵了，没算产量差这么多。”
“可不是嘛，”
春花又拨了拨算盘，“而且脱毒土豆抗病性强，不用打那么多农药，又能省几十块农药钱。
薯形还好，能卖上价，镇上收土豆的老板说了，明年要是有脱毒土豆，他愿意一斤多给一毛钱，这又是一笔收入。”
张大爷也拿起账纸，手指点着数字算：“我家三亩地，要是种脱毒土豆，一年多赚四千多块，够给我家老婆子买个新棉袄，再给孙子买两箱奶粉了。”
他之前担心多花种钱，现在一算账，心里的顾虑少了大半。
张婶也松了口气，笑着说：“我今年遭了病，普通土豆才收了一千多斤一亩，要是种脱毒土豆，就算少收点，也比今年强。
明年我家两亩地，肯定种脱毒种。”
村民们的议论声渐渐变了，从“不划算”
变成了“明年咋种”
。
李大叔拉着三秒问：“三秒，明年种薯你还帮着买不？我家五亩地，得提前订。”
狗蛋也说：“我家两亩地，我也种，到时候你可得教我咋施肥。”
三秒笑着应下来，心里也踏实了——之前他还担心大家算不过账，没想到春花一把算盘就把账算得明明白白。
他想起张技术员说的“脱毒土豆不仅增产，还能提质”
，现在看来，这话一点没错，实实在在的收益，才是让大家愿意尝试的最好理由。
春花把算盘收起来，又把账纸叠好递给三秒：“三秒哥，这账你收着，明年有人再算不清，就拿给他们看。
咱村民人种地，就认实在的，多赚多少钱，一笔一笔算清楚，比啥都管用。”
三秒接过账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春花画的红勾——每个“多赚”
的数字后面，都画着一个重重的红勾，像一个个小小的对勾，勾掉了大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