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她知道,这画面里的安稳,不是监控能拍出来的——是去年留种时的犹豫,是暴雨夜共堵洪水的默契,是野栗子与红豆的交换,是爷爷埋下的那颗土红豆,一点一点熬出来的。
天快亮时,三秒被窗外的响动惊醒。
她披衣走到门口,看见豆田边的空地上,有两道新鲜的蹄印,印在刚翻过的土里,旁边还散落着几颗野核桃,壳上的牙印浅浅的,像是特意留的。
爷爷已经坐在门槛上抽旱烟了,看见她出来,指了指地里:老伙计帮你松了土,明年的豆子准能长疯。
三秒蹲下去,摸了摸带着余温的蹄印,忽然觉得这土地真神奇——能长出红珍珠,能埋下土红豆,能记下人与兽的脚印,也能藏住那些说不出的情分。
她想起仓里堆成山的红豆,想起留着的半垄豆,想起监控里那对沐浴在月光下的身影,忽然明白爷爷说的混着播是什么意思。
不是人与兽的界限模糊,而是彼此的日子,早就像红豆与泥土一样,掺在了一起,分不清哪颗是人的盼,哪粒是兽的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