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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爷爷正坐在门槛上抽烟,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像草海里的萤火虫。
竹篮放在地上时,松针哗啦一声散开,爷爷抬起头,眼里的光忽然亮了,像被夕阳镀上了层暖金。
第二天一早,三秒没等爷爷喊,自己扛着竹篮往草海走。
露水打湿了裤脚,冰凉凉的,可心里头却烧得慌。
他想起马春花说的话,想起爷爷铺松针时佝偻的脊梁,忽然觉得那些褐绿色的针叶里,藏着比农药更金贵的东西——是老辈人对土地的敬畏,是一茬茬传下来的,跟泥土打交道的智慧。
松针铺进犁沟时,三秒特意学着爷爷的样子,把针尖朝里。
风从草海那边吹过来,带着松香,也带着土豆芽破土的脆响。
他仿佛看见秋后挖土豆时,黄澄澄的薯块从松针底下滚出来,沾着细碎的针叶,像裹着层绿宝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