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城的城门洞幽深而宽敞,夯土路面被往来的人畜踩得坚实。
两侧守卫身披暗沉皮甲,手持长戟,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进城的人流,身上散着淡淡的煞气,显然都是见过血的修士,修为多在炼气中后期。
凌昊混在人群中,气息收敛在炼气中期,毫不起眼。
他注意到,守卫对凡俗行商只是随意瞥一眼,但对修士,尤其是陌生面孔,会多打量几眼,偶尔会拦住要求出示一块灰扑扑的骨牌或木牌。
那应该就是此地的身份凭证了。
凌昊心中微沉,他自然没有这东西。
他不动声色,目光落在前方那个采药少年身上。
少年正忐忑地走向城门,紧紧抱着他的药篓。
就在少年即将通过时,一名守卫伸出长戟,拦住了他。
“站住!
身份牌?”
守卫声音粗哑。
少年身体一颤,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块磨损严重的木牌,恭敬递上:“兵…兵爷,俺是城外黑山村的,来卖点草药。”
守卫接过木牌,随意看了看,又瞥了眼他药篓里那几株品相普通的低阶灵草,不耐烦地挥挥手:“进去吧!
别在城里惹事!”
“谢谢兵爷!
谢谢兵爷!”
少年如蒙大赦,赶紧小跑着进了城。
凌昊看在眼里,心中有了计较。
这检查看似严格,实则对本地低阶修士和凡人颇为宽松,更多是种威慑。
他调整了一下斗篷,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风尘仆仆的旅人,坦然朝着城门走去。
果然,当他经过时,守卫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感受到他炼气中期的灵力波动(凌昊伪装出的),又见他孤身一人,衣着普通,便只是例行公事般问道:“哪来的?身份牌?”
凌昊早已想好说辞,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散修,自南边黑沼泽而来,途中遭遇妖兽,行李身份凭证尽皆遗失。”
他说话间,刻意泄露出一点点经过伪装、带着阴湿气息的灵力波动(模拟黑沼泽环境),同时手掌一翻,指尖隐有一丝极其微弱的、不易察觉的星辰灵光一闪而逝,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灵力流露。
这一丝星辰灵光极其隐晦,但品质却远非普通炼气修士可比。
那问话的守卫领眉头一皱,感受到那瞬间的灵力精纯度,再看凌昊虽然狼狈却沉稳的气度,心中判断:此人恐怕并非普通散修,可能有些来历,或是得了什么机缘,只是如今落了难。
在这荒城,这种落魄但有点本事的人最多,只要不闹事,他们也懒得深究。
“哼,进去吧!
规矩点,荒城不是善地,惹了麻烦,没人保你!”
守卫领冷哼一声,摆了摆手,示意放行。
毕竟凌昊显露的“修为”
不高,又“丢了”
身份牌,在他们看来威胁不大。
“多谢。”
凌昊压低声音,微微颔,从容步入了荒城。
城内景象与城外又是不同。
街道宽阔,但地面依旧是夯土,两侧建筑多以粗大的原木和暗色石块搭建,风格粗犷而实用。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复杂的气味——药材的苦涩、妖兽材料的腥膻、劣质酒水的酸气、还有人群中散的汗味。
吆喝声、讨价还价声、铁匠铺传来的叮当声不绝于耳。
行人熙熙攘攘,大多面带风霜,眼神警惕而精明。
修士的比例明显比城外高,但多数仍在炼气期徘徊,筑基期修士并不多见,且个个气息凝练,行色匆匆。
凌昊如同滴水入海,融入人流。
他需要尽快了解此地,并想办法获取一些资源,尤其是疗伤和恢复灵力的丹药。
他之前收集的丹药,在连番恶战中已消耗殆尽。
他沿着主街行走,目光扫过两旁的店铺:收购妖兽材料的“百骸坊”
,售卖各种矿石的“金石阁”
,提供简陋住宿和酒水的“狼烟酒肆”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家看起来规模不大,但门面相对干净,挂着“青囊阁”
牌匾的丹药铺上。
略一沉吟,凌昊走了进去。
店内光线稍暗,弥漫着浓郁的草药气息。
柜台后只有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老者,修为在炼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