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鬼修化作的尘埃缓缓飘散,最终彻底融入沼泽的死寂空气中,再无痕迹。
随着他的消亡,这片区域的幽冥磷火彻底隐没,那些翻腾的死气也渐渐平息,只余下沼泽固有的阴冷与潮湿。
阳光艰难地穿透上空常年不散的淡薄灰雾,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凌昊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体内一阵虚脱感传来,他连忙取出丹药服下,稳住有些紊乱的气息。
静禅也撤去了佛光壁垒,脸色苍白,双手合十,低诵了一声佛号,显然消耗极大。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前方的云芷身上。
她静立原地,手持冰魄剑,白衣在微风中轻轻拂动,气质清冷如故,却又似乎多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底蕴,仿佛与这片天地更加契合。
“云师妹,”
凌昊走上前,语气带着关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你……没事吧?”
方才云芷斩杀黑袍鬼修的那一剑,实在太过惊人,也太过诡异,完全出了他对筑基期修士,甚至对云芷原本实力的认知。
那混沌归寂的意蕴,让他这金丹剑修都感到一阵心悸。
静禅也走近,澄澈的眼眸中带着探究与一丝凝重:“云施主方才那一剑,似乎引动了某种……近乎本源的力量,非佛非魔,寂寥初开,贫僧闻所未闻。”
云芷转过身,面对两位同伴的疑虑,她神色平静。
她深知“太初”
之意的惊世骇俗,不宜尽数透露。
“劳烦师兄和静禅师兄挂心,我无恙。”
她轻轻摇头,声音清越,“坠入那死寂泉眼后,机缘巧合,领悟了功法中的一丝更深层次的寂灭真意,方能险死还生。
至于那一剑……亦是初悟,尚不能完全掌控。”
她将一切归功于《太初寒寂诀》的领悟,这说法合情合理。
毕竟顶尖功法的突破,往往能带来实力的飞跃。
凌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更多的是为她感到高兴:“原来如此!
恭喜云师妹功法大进!
方才真是险之又险,若非师妹及时破关,我与静禅师兄恐怕……”
他心有余悸,同时也彻底放下心来。
无论云芷领悟了什么,她依旧是那个与他并肩作战的同门。
静禅深深看了云芷一眼,似乎察觉到她有所保留,但他并未追问。
修行之人,谁没有自己的秘密?只要道心不移,便无大碍。
他颔道:“云施主福缘深厚,能于死地悟道,实乃大造化。
此番脱险,我等皆赖施主之力。”
云芷微微欠身:“两位师兄为我护法,奋力抗敌,云芷感激不尽。”
三人略作调息,处理了一下身上的轻伤。
凌昊走到那黑袍鬼修消散的地方,仔细探查,除了残留的些许精纯死气,并未现任何能证明其身份的物品,不禁皱眉:“此人手段诡异,能操控此地死气与磷火,绝非寻常散修。
也不知是何来历,为何会在此设伏?”
静禅沉吟道:“观其功法路数,阴邪歹毒,擅驱亡灵,倒与古籍中记载的‘黄泉鬼府’一脉有些相似。
只是这一脉早已销声匿迹多年,若真是其传人现世,恐怕修真界又将掀起波澜。”
“黄泉鬼府?”
凌昊面色微变,显然也听说过这个古老邪派的凶名。
云芷目光扫过周围的沼泽,清冷的眸子微微闪动:“他之前提及‘死泉’,目标明确,似乎对我坠入其中极为在意。
或许,他的出现,并非偶然,而是冲着那泉眼,或者泉眼中的东西而来。”
此言一出,凌昊和静禅神色都是一凛。
若真如此,那此事背后可能牵扯更大。
这黑袍鬼修是独自行动,还是某个势力的马前卒?
“此地诡异,危机四伏,不宜久留。”
云芷收起冰魄剑,语气果断,“我们需尽快离开,并将此地情况,尤其是可能涉及‘黄泉鬼府’的消息,传回宗门(寺内)。”
凌昊和静禅齐齐点头。
经历了连番变故,他们深知这片古战场的凶险远预期,必须更加谨慎。
三人不再耽搁,辨认了一下方向,正是地图上标示的、通往下一处可能存在古修遗骸或灵物区域路径,随即化作三道流光,迅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