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
与“净化”
特性,绝非卷轴中描述的混乱、污秽与吞噬。
相反,它对其邪异之力有着极强的克制。
但问题在于,记载残缺,且对方显然有意将她往“余孽”
的方向引导。
只要她力量的特异与“星辰”
相关,这顶帽子就随时可能被扣上来。
仙府高层中,但凡对上古秘辛心存敬畏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恐怕会占上风。
“并非所有星辰之力,皆为邪秽。”
一个温和的声音忽然在寂静的秘阁深处响起。
云芷心中一惊,骤然回身。
只见天枢长老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站在不远处,正目光平和地看着她手中的《星殒纪事·残卷》。
“长老。”
云芷敛衽行礼,心中念头急转。
天枢长老的出现,是巧合,还是他一直关注着自己的动向?
天枢长老缓步走近,目光扫过那卷轴,淡淡道:“上古之事,距今太过遥远,记载十不存一,且多经胜利者涂改粉饰,真相早已掩于尘埃。
星魔之患为真,但其力是否全然污秽,是否所有源自域外的星辰之力皆属同类,却未必。”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向虚空。
一点灵光自他指尖绽放,演化出种种异象:有至纯至净的星辉滋养万物,有狂暴的星煞毁灭星辰,亦有中正平和的星辰道法运转不休。
“星辰浩瀚,属性万千,岂可一概而论?正如我寒月仙府道法,亦引太阴月华之星力,却为正道翘楚。”
天枢长老语气平和,却蕴含着某种定鼎纷扰的力量,“判断之力,不在其源,而在其性,在其用,在其心。”
云芷心中微动。
天枢长老此言,像是在为她开脱,又像是在点醒她。
“然世间愚者众,惧未知、畏传说者更众。”
天枢长老话锋微转,目光深邃地看向云芷,“‘星辰余孽’四字,歹毒非常。
它无需证据,只需种下怀疑,便如跗骨之蛆,难以摆脱。
背后之人,对此上古秘闻知之甚详,且能精准利用,其身份地位,绝不简单。”
云芷沉默片刻,开口道:“长老可知,何人会对弟子如此处心积虑?”
天枢长老缓缓摇头:“府中暗流,非一日之寒。
觊觎府主之位者、与外界势力勾结者、或因你归来而利益受损者……皆有可能。
甚至可能,非止一方。”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道,“或许,也与你百年前那场‘意外’有关。”
百年旧事!
云芷心神一震。
天枢长老却不再多言,转身欲走,临行前留下一句:“清者自清,然浊者自会泼污。
谨言慎行,稳固道心。
府主出关在即,在此之前,勿授人以柄。
这秘阁之中,或许也并非所有卷册,皆记录真实。”
话音落下,天枢长老的身影已如清风般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云芷独立于古老卷册之间,回味着天枢长老的话语。
他看似没有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却指明了方向:第一,星辰之力并非皆是邪说,可从此点自辩;第二,敌人隐藏极深,可能与旧事有关;第三,府主是关键;第四,秘阁记载,亦可能被篡改或利用!
她目光再次扫过这片沉寂的秘阁区域。
天枢长老最后一句提醒尤为关键——或许,有关于“星辰余孽”
的记载,本身就被动了手脚,刻意引导向不利于她的方向?
她神识再次铺开,这次更加仔细,不再局限于标签,而是感知着每一份卷轴散出的岁月气息与能量波动。
终于,在《星殒纪事·残卷》不远处,一份被微弱禁制笼罩、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暗金色薄册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禁制并非仙府常见的守护禁制,反而带着一丝极其隐晦的、类似于“隐匿”
和“误导”
的波动!
若非她神识经过星漩淬炼异常敏锐,几乎无法察觉。
云芷指尖凝聚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星辉寒意,轻轻点向那暗金色薄册的禁制。
那隐匿禁制遇到星辉之力,竟如水波般荡漾了一下,露出一丝缝隙!
她迅以神念探入。
薄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