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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也感受到了变化，小心翼翼地、一点点的抬起头。
黑暗中，两人靠得极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
林晏能感觉到她睫毛刷过他颈窝的轻微痒意，和她身上那股劫后余生的、混合着泪水的微咸气息。
它……它们走了？苏婉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和后怕，细微得如同蚊蚋。
暂时。
林晏的声音沙哑干涩，他轻轻推开她，保持了一点距离。
手腕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动作再次裂开，温热的血浸湿了袖口。
只是被吓退了。
这东西……镇不住它们太久。
他指了指她后心贴着的寿衣碎片。
那上面的幽光正在迅黯淡下去，那股威严的力场也在快消退。
苏婉下意识的反手摸向背后，触碰到那冰冷诡异的布料，像是被烫到一样猛的缩回手，声音里带着哭腔：这……这又是什么？
能救你命的东西，暂时。
林晏喘着气，靠着石台滑坐下去，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摸索着重新点燃那半截蜡烛。
昏黄的光晕再次亮起，驱散一小片黑暗，映亮两人狼狈不堪的脸。
苏婉的昂贵衣裙被撕破了好几处，露出底下青紫的抓痕，头凌乱，妆容花得一塌糊涂，脸色白得吓人，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活人的神采，尽管充满了恐惧和依赖，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林晏。
你……你怎么样？她注意到林晏血肉模糊的手腕和苍白如纸的脸色，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真实的惊慌和愧疚，你的手……
死不了。
林晏撕下一条相对干净的里衬，草草将手腕缠紧止血，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他抬起头，目光如刀，直视着苏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