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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撕!
再撕!
明黄缎面与雪白宣纸在她指下化为漫天飞舞的碎片!
如同祭奠亡魂的纸钱!
纷纷扬扬!
落入血水!
被雨水迅打湿!
洇开!
化作肮脏的污团!
她抓起一把湿透的纸屑!
狠狠塞进谢景行紧握的、沾满血污的掌心!
“明日早朝——”
她踮起脚!
冰凉的唇贴着他同样冰冷的、带着血腥气的耳廓!
声音压得极低!
却字字如淬毒的钢针!
扎进骨髓!
“塞进——”
“那帮老棺材瓤子的——”
“喉!
咙!
里!”
塞喉咙?正好拿他们的舌根当拴马桩!
对牌嗡鸣震得血水涟漪!
谢景行掌心猛地攥紧!
湿透的纸屑在他指缝间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眼底血色翻涌!
如同被点燃的熔岩!
他猛地低头!
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呼吸喷在云舒脸上!
“不够!”
他嘶吼!
声音如同困兽!
“赵德坤背后是谁?清流?勋贵?还是宫里那位!
这十三道折子!
刀刀见血!
要的不是我的兵权!
是我的命!
是侯府的根基!”
他一把扯下头盔!
哐当砸在血水里!
溅起猩红的水花!
露出那张被雨水冲刷得苍白、却因暴怒而扭曲的脸!
额角一道新添的刀疤,皮肉翻卷,还在渗血!
“北戎陈兵雁门关外!
西南土司叛乱!
东海倭寇劫掠商船!
朝堂之上!
这群蠹虫!
还在争权夺利!
构陷忠良!
吏治腐败!
水患频!
税赋逼得百姓卖儿鬻女!”
他猛地一拳砸在廊柱上!
木屑纷飞!
“这大夏的江山!
烂透了!
从根子里烂透了!”
他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雨水混着血水从梢滴落,砸在云舒赤足前的血泊里。
云舒静静看着他。
看着他眼底翻腾的绝望与暴虐。
看着他肩上那副染血的、象征着无上权柄却也如同沉重枷锁的玄铁明光铠。
她抬手。
指尖冰凉,轻轻拂过他额角那道狰狞的刀疤。
动作轻柔,如同拂去尘埃。
“烂透了?”
她声音很轻,像叹息,又像淬火的冰,“那就——”
她猛地抓住他胸前冰冷的甲片!
用力一拽!
“哗啦——!”
束甲丝绦崩断!
沉重的胸甲被她硬生生扯落!
砸在血水里!
溅起更大的猩红浪花!
“掀了它!”
她踮脚!
唇贴上他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唇!
不是吻!
是撕咬!
是烙印!
是灵魂深处的碰撞与共鸣!
“用你的刀!”
她喘息着,声音破碎,眼底却燃着焚天的烈焰!
“劈开这烂透的江山!”
“用他们的血!”
“浇灌新土!”
谢景行瞳孔骤缩!
如同被雷电劈中!
他猛地收紧手臂!
铁箍般将她死死按进怀里!
冰冷的铁甲硌得她生疼!
滚烫的胸膛却如同熔炉!
要将她焚烧殆尽!
“好!”
他从喉咙深处挤出嘶吼!
如同孤狼啸月!
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那就掀了它!”
他俯身!
狠狠吻住她的唇!
带着血腥的铁锈味和暴雨的冰冷!
如同野兽撕咬猎物!
要将她拆吞入腹!
融入骨血!
雨更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