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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我之刀锋!”
“她欲掀翻这九重天——”
他猛地攥紧云舒握刀的手!
带着她的手臂!
刀锋悍然劈下!
“呛——!
!
!”
寒光爆射!
刀锋狠狠斩在石案之上!
火星四溅!
石屑纷飞!
一道深痕刻入青石!
“我——便为她!
劈开这幽冥路!
!
!”
风雪狂啸!
卷起两人交叠的衣袂!
卷起地上明黄的碎片!
卷起染血的雪沫!
云舒浑身剧震!
握刀的手被他滚烫的掌心包裹!
那力道!
那温度!
那誓言!
如同熔岩!
瞬间冲垮了她心中那道用十五年血泪筑起的、名为“孤绝”
的堤坝!
泪!
汹涌而出!
混着风雪!
滚烫!
灼人!
她猛地松开刀柄!
反手!
死死攥住他流血的手腕!
十指紧扣!
鲜血交融!
不分彼此!
她仰起头!
对着漫天风雪!
对着焦黑的断壁残垣!
对着那三百零七座无碑的荒坟!
出泣血般的嘶吼!
不再是孤绝!
而是带着同袍同血的决绝!
“爹——!
娘——!
兄长——!”
“你们——听见了吗——!
!
!”
风雪更急!
如同万千冤魂同泣!
谢景行紧紧攥着她的手,鲜血顺着两人交握的指缝滴落,在雪地上蜿蜒成一道刺目的红痕。
他俯身,拾起地上那半坛残酒。
酒液混着雪沫,浑浊不堪。
他走到石案前,将残酒缓缓倾倒。
酒水冲刷着石案上刻下的刀痕,冲刷着两人交融的鲜血,混成一股暗红的、带着铁锈腥气的浊流,渗入焦黑的土地。
“这杯酒——”
他声音低沉,如同地脉轰鸣,“不浇坟头土——”
他猛地将空酒坛砸向一根焦黑的残柱!
“砰——!
!
!”
陶片与炭灰齐飞!
“要灌进——”
他抬,目光如淬火的箭矢,穿透风雪,直刺皇城方向!
“狗皇帝——喉管里——!
!
!”
风雪骤然狂卷!
天地失色!
云舒死死攥着他的手,指甲深陷他皮肉。
泪已流干,眼底唯余一片焚尽八荒的血色!
她弯腰,抓起地上那把匕!
刀锋染着两人的血!
她走到石案前,刀尖抵住案面!
手腕用力!
“嗤——!”
刀锋刻石!
火星迸溅!
一个血淋淋的“杀”
字!
在青石案上!
狰狞显现!
最后一笔刻下!
她猛地掷刀!
“铛啷——!”
匕深深钉入焦黑的残柱!
刀柄嗡鸣不止!
她转身!
扑进谢景行怀里!
双手死死环住他劲瘦的腰!
脸埋在他染血的胸膛!
肩胛剧烈颤抖!
没有哭声!
只有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
从喉管深处挤压出来!
谢景行紧紧回抱住她!
手臂如同铁箍!
将她颤抖的身躯死死按进怀里!
下颌抵着她冰冷的顶!
玄色大氅裹住两人!
在漫天风雪中,如同最后一座不灭的烽燧!
风雪呼啸!
卷过焦黑的断壁!
卷过染血的石案!
卷过地上明黄的碎片!
如同为这场血祭!
奏响最后的丧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