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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刺老人头顶百会穴!
“噗!”
针入三寸!
老人抽搐骤停!
她又连下数针!
印堂、内关、合谷!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不容置疑的精准!
片刻,老人喉间“嗬”
一声,悠悠转醒。
浑浊的老眼茫然四顾。
“阿爷!”
孩子扑上去,嚎啕大哭。
云舒收针。
指尖捻过针尖血迹,在靛蓝衣摆上随意一擦。
起身,对药童道:“取安宫牛黄丸,温水化开,分三次喂服。
再包十剂定痫散。”
她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惊惶又敬畏的脸:“村中若有此症者,皆可来领药。”
“谢……谢娘娘活命之恩!”
老汉挣扎着要磕头。
云舒按住他肩头:“活着。”
她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好好活着。”
转身走向下一处。
靛蓝衣角掠过泥泞,留下淡淡药香。
暮色四合。
朱雀大街尽头,新挂的“慈幼院”
匾额下,却灯火通明。
院内传出稚嫩的读书声:
“人之初,性本善……”
云舒立在窗外阴影里。
屋内,十几个面黄肌瘦、却洗得干干净净的孩子,围坐在暖炕上。
一个穿着半旧靛蓝布裙、面容温婉的女夫子,正指着墙上挂图,教认字。
炭盆烧得旺,映着孩子们专注的小脸。
“郡主,”
林嬷嬷低声道,“西厢房那个……叫招娣的女娃,死活不肯学女红,整日扒着男童窗根听算学……”
云舒挑眉:“带过来。”
片刻,一个约莫十岁、瘦得像根豆芽菜、却生着一双倔强大眼睛的女孩被带到面前。
她穿着不合身的靛蓝棉袄,小手紧攥着衣角,梗着脖子。
“为何不学女红?”
云舒问。
“学了……也还是被卖。”
女孩声音细弱,却带着刺,“我娘……就是绣瞎了眼……被爹卖了……”
云舒沉默。
片刻,她蹲下身,平视女孩:“想学算学?”
女孩眼睛猛地一亮!
用力点头!
“好。”
云舒起身,“即日起,你去明德学堂蒙童班,跟男童一起学。”
“郡主!”
林嬷嬷惊呼,“这……男女……”
“在我这儿,”
云舒打断她,目光扫过女孩骤然亮起的眼,“只分想学,和不想学。”
她解下腰间一枚小小的黄铜算盘坠子,塞进女孩冰凉的手心:“拿着。
算盘珠子,比绣花针——硬。”
女孩死死攥住算盘,指节白,眼泪大颗滚落,却没哭出声。
学绣花?不如学怎么把卖你的爹算进棺材本!
对牌轻震。
转过回廊,是“安养院”
。
药香更浓。
几个穿着明德学堂靛蓝学子服的半大少年,正围着一个躺在藤椅上的独臂老兵,听他唾沫横飞地讲“当年雁门关一刀砍仨胡狗”
的旧事。
老兵缺了条腿,空裤管晃荡,脸上却泛着红光。
“吹牛!
你砍了仨,谢侯爷砍了多少?”
一个少年起哄。
“侯爷?”
老兵嗤笑,独臂一挥,“侯爷那把刀!
砍人跟割韭菜似的!
老子当年……”
声音戛然而止。
老兵看见阴影里的云舒,猛地挺直腰板(尽管只有一条腿):“郡……郡主!”
少年们呼啦散开,垂手肃立。
云舒走过去,拿起藤椅旁小几上半碗凉掉的汤药,递给老兵:“喝了。”
老兵接过碗,咕咚灌下,苦得龇牙咧嘴。
“雁门关,”
云舒声音平淡,“天佑七年冬,胡骑雪夜突袭左翼烽燧。
守燧队正赵铁柱,率十卒死守,燃烽示警,全员战死。
胡骑破燧时,赵铁柱肠子流出,犹抱胡酋同坠悬崖。
可有此人?”
老兵浑身剧震!
独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