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垫我云家三百零七口——”
“枉死魂的脚!”
“拖过来!”
她厉喝!
两名玄甲军士应声上前,拖死狗般将瘫软在地的柳承志拖到祠堂阶下。
云舒转身。
目光扫过祠堂内满地狼藉。
最终,落在墙角一口尚未上漆的、散着新鲜杉木味的薄皮棺材上。
那是柳文渊的棺材。
千刀万剐后,只剩一滩烂肉,被草草收敛。
她走过去。
指尖拂过粗糙的棺木。
冰冷刺骨。
“开棺。”
她命令。
棺盖被撬开。
浓烈的血腥混着腐臭扑面而来!
棺内,一堆模糊的、裹着草席的烂肉,散着死亡的气息。
云舒面不改色。
从袖中取出一本边缘磨损、泛着褐黄污迹的账册——正是当年高进献上的、记录着柳文渊构陷云家滔天罪证的铁证!
她看也不看,手腕一翻!
“哗啦——!”
账册被撕成两半!
狠狠砸进棺材里!
纸页纷飞!
盖在那滩烂肉上!
“柳相——”
她声音不高,却穿透所有哭嚎,“黄泉路上——”
“带着你的罪证——”
“好好算算!”
她猛地转身!
目光如电!
扫过雪地里跪伏的柳家全族!
最终,落在被两个婆子死死搂在怀里、一个约莫五六岁、吓得面无人色、瑟瑟抖的男童身上——柳文渊最小的孙子,柳念恩。
“带过来。”
云舒声音毫无波澜。
婆子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抱着孩子不撒手。
玄甲军士上前,粗暴地掰开她的手,将哭得撕心裂肺的男童拖到云舒面前。
云舒弯腰。
冰冷的指尖,抬起男童惨白的小脸。
那双惊恐的、蓄满泪水的大眼睛里,倒映着她如同修罗的面容。
“看清楚了。”
她声音很轻,如同毒蛇吐信,却清晰地钻进男童耳中。
她拎着他的后领,如同拎着一只待宰的鸡雏,将他提到那口敞开的棺材前!
浓烈的血腥腐臭几乎将男童熏晕!
“这棺材里淌的——”
她按着他的头,逼他看向棺内那堆盖着账册的烂肉,“不是血!”
她抓起男童颤抖的小手!
强迫他伸向棺材!
指尖几乎要碰到那污秽的草席!
“是你柳家九族——”
她猛地将男童的手按在冰冷的棺沿上!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细小的腕骨!
“欠我云家的——”
“利!
钱!”
“啊——!
!
!”
男童出不似人声的尖利惨叫!
白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念恩——!”
柳承志出绝望的哀嚎!
挣扎着向前爬!
云舒松开手。
任由男童软泥般瘫倒在污雪里。
她直起身,接过林嬷嬷递来的雪白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并不存在的污秽。
“柳氏九族,男丁十六岁以上者,斩立决!
女眷及未成丁者——”
她声音清越,响彻柳府上空:
“没入贱籍,永世为奴!”
“云舒——!
你这毒妇!
你不得好死——!”
柳承志嘶声力竭,诅咒如同淬毒的箭!
云舒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她走到柳承志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得好死?”
她轻笑,“十五年前,我云家三百零七口,被你们柳家构陷,满门抄斩!
曝尸荒野!
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未能幸免!
那时——”
她俯身,凑近他血红的眼,声音压得极低,如同九幽寒风:
“你可曾想过——报应?”
她直起身,不再看他。
目光投向那座被掀翻牌位、一片狼藉的柳家祠堂。
“柳家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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