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抬脚!
狠狠碾在满地纸屑上!
如同碾碎蝼蚁!
“黄泉路上——拨算盘!”
“拖下去!”
她厉喝!
两名玄甲侍卫如狼似虎扑上!
一左一右架起瘫软如泥的王德海!
“郡主饶命!
饶命啊——!
老奴知错了!
老奴愿十倍……不!
百倍赔偿!”
王德海杀猪般嚎叫,涕泪横流,枯爪在空中乱抓!
“赔偿?”
云舒冷笑,“你那点脏钱,买得起孩子们冻坏的骨头?买得起先生冻僵的笔?”
她不再看他,目光转向那个依旧举着戒尺、掌心红肿、却倔强地挺直脊梁的男孩。
“李二狗。”
她唤道。
男孩猛地抬头,红肿的眼睛里还噙着泪,却努力站得笔直:“学生在!”
云舒走到他面前,抬手,轻轻按在他单薄却挺直的肩头。
那肩胛骨硌手,却带着一股不屈的韧劲。
“戒尺放下。”
她声音放缓。
男孩迟疑了一下,慢慢放下戒尺,冻得开裂的小手垂在身侧。
云舒的目光扫过他那双生满冻疮、红肿不堪的手,再缓缓移向被拖到厅外雪地里、按在条凳上、兀自嚎哭挣扎的王德海。
“去。”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拿根水火棍。”
男孩猛地睁大眼睛!
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厅内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去。”
云舒重复,按在他肩头的手微微用力。
男孩身体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即被一种更强烈的、混杂着恨意与委屈的情绪取代!
他猛地转身,冲到厅门旁兵器架前!
那里斜倚着一根手臂粗细、油光水滑的枣木水火棍!
他双手用力,将那沉重的棍子拖抱起来!
棍身几乎比他的人还高!
他抱着棍子,一步步走向雪地里被按在条凳上的王德海。
小小的身影在漫天飞雪中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决绝!
王德海看着那根越来越近的水火棍,看着男孩眼中燃烧的火焰,吓得魂飞魄散:“小……小崽子!
你敢!
我是……啊——!
!
!”
“啪——!
!
!”
沉重的枣木棍,带着男孩全身的力气和积压的委屈,狠狠砸在王德海撅起的屁股上!
皮肉与硬木撞击的闷响!
骨头碎裂的“咔嚓”
声!
同时炸开!
“嗷——!
!
!”
王德海出不似人声的惨嚎!
身体猛地弹起!
又被侍卫死死按住!
男孩被反震得踉跄一步,虎口震裂,渗出血丝。
他却死死咬着牙,再次举起沉重的棍子!
“啪——!
!
!”
第二棍!
砸在同一位置!
碎裂声更清晰!
“啊——!
!
!”
王德海眼球暴突!
惨嚎声戛然而止!
头一歪,昏死过去!
雪地里,猩红的血迅洇开,在洁白的雪地上刺目惊心。
男孩拄着棍子,大口喘着粗气,小脸煞白,身体抖得厉害。
他看着条凳上瘫软如泥、臀骨尽碎的王德海,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震裂流血的手。
云舒走到他身边,再次将手按在他颤抖的肩上。
这一次,她的掌心带着一丝暖意。
“脊梁骨碎的声音——”
她声音很轻,落在男孩耳中却清晰无比,“可比算盘珠子——脆生?记住今日的痛,以后别让人随便欺负。”
男孩猛地抬头!
红肿的眼睛里,泪水汹涌而出!
不再是委屈的泪,而是大仇得报、郁气尽抒的泪!
他用力点头,喉咙里出压抑的呜咽!
云舒收回手,目光扫过厅内外噤若寒蝉的众人,声音响彻风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