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王氏:每月饰衣料开支,纹银五百两,一年就是六千两!
?!”
“二夫人李氏:娘家‘借’银三千两,未还?!”
“王福:修缮祖坟,支银一千两?!”
(祖坟镶金边了?)
“李氏陪房管事:采买燕窝,支银八百两?!”
(燕窝是金子做的?)
好家伙!
我直接好家伙!
这哪是侯府?这是王氏李氏和她家亲戚的私人提款机!
蛀虫!
硕鼠!
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
他们把定远侯府这棵大树,从根到梢,啃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一副摇摇欲坠、金玉其外的空壳子!
春桃吓得大气不敢出。
陈伯老泪纵横,浑浊的眼里满是悲愤和无奈:“老夫人…老奴…老奴人微言轻…拦不住啊…”
沈清歌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那口气,带着账房的霉味、陈腐气,还有……绝望的冰冷。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猝死的凌晨,被无穷无尽的报表和kpi压得喘不过气。
那种窒息感,一模一样!
但这一次……
她猛地睁开眼!
眼底不再是社畜的麻木,而是被逼到绝境后,孤狼般的凶狠与疯狂!
她看着那堆破烂账册,看着空荡荡的库房清单,看着那刺眼的外债数字……
“呵……”
一声低笑从她喉咙里溢出,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好……好得很……”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看似气派的侯府庭院。
“王氏,李氏……你们可真行啊……”
她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棂,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想让我当背锅侠?想让我守着这穷鬼窟等死?想让我被债主逼得跳井?
做梦!
她猛地转身!
眼底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
“陈伯!”
她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给我把近十年所有账目,一笔一笔,重新核对!
一笔亏空,一笔烂账,都给我挖出来!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春桃!”
她看向小丫头,“从今天起,你跟着我!
眼睛放亮点,耳朵竖高点!
这府里,谁是人,谁是鬼,给我看清楚了!”
她走到那堆象征着侯府“辉煌”
的赝品字画前,随手拿起一幅假画。
“啪嚓!”
一声脆响!
画轴被她狠狠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
赝品?比老娘现在的处境还假!
碎片飞溅中,她挺直脊背,眼神锐利如刀,扫过账房每一个角落,仿佛要穿透这腐朽的侯府,直刺那些蛀虫的心脏!
“想让我死?”
她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老娘偏要活!
不仅要活!
还要把这烂透了的侯府……从地狱里,拖出来!”
账房内,死寂无声。
只有陈伯算盘珠子的噼啪声,重新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破釜沉舟的力道!
春桃握紧了小拳头,眼神里充满了对这位“疯批老祖宗”
的敬畏和……一丝希望的火苗。
而沈清歌(苏晚晚)站在一地狼藉(账册、碎片)中,红嫁衣的残破袖口随风微动。
她看着窗外。
眼神冰冷,却燃烧着熊熊烈焰。
重整侯府?不!
这是生存战争!
而她,这个十八岁的“老祖宗”
,已经拔出了她的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