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深吸一口气,“老五,我若说了,你能不能”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盛昭明的袖子,低声哀求道,“二哥知道错了,是我一时昏了头,只要你答应饶了我这一次,以后我保证,竭力辅佐你”
盛昭明眸光一闪,拂开他的手,“懒得听你废话。”
嘴上更是嫌弃道,“他是你兴越府的知府,这么多年就在你眼皮子底下,真有什么,你早现了,还能留他到今日?”
抬脚就要走,“别折腾了,老老实实去盛都。”
“哎呀,你听我说!”
豫王再度上前拦住他的去路,“从前我的确没现。
但这次莫名让我得了老四养到一半的人,还有他进言对你下手的以及后头的安排,太过顺利了我有个幕僚觉得有些不对劲,暗中观察,才知他在城中有个隐秘处。”
说到这里,豫王语调高了些,“楚广这个伪君子,他居然养外室,那外室还生了一儿一女!”
盛昭明:“”
楚广为人机敏,他的人没找到有用的证据,本以为豫王能寻到,没想到只查到了外室?
大约是盛昭明眼里的嫌弃太过明显,豫王有些急,“你听我说完!”
“养个外室算不得什么,可这个外室的身份却是大有来历!
若你从此处入手,定然能找到证据,楚广背后定是另有其人。”
豫王希冀的望着盛昭明,“那妇人和儿女被我的亲信看顾着,只要你答应饶了我,我立刻手书一封,让他带着人来见你。”
盛昭明笑了,“我不愿意,你的下场,自有陛下定夺。”
豫王叹了一口气,无力转身,“算了,我不该奢望能求得动你。”
盛昭明哼道,“不患寡而患不均,这话何解?”
“什么意思?你还要分什么?”
豫王疑惑道,下一瞬忽然明白过来,急急转身,“你,你的意思”
盛昭明勾起唇角,“你这次没什么好果子吃,若是陛下在我哭诉下,勃然大怒,把你杀了也未可知。
毕竟,现在看起来犯事的只有你一人。
若你能够拿出来足够的证据,比如证明还有别的幕后黑手,而这黑手恰恰也是父皇的另一个儿子
你说,他是选择杀一个,还是两个一起杀?还是说,干脆两个都重重罚了?”
豫王愣怔望着盛昭明,“你早就等着这一日了?”
盛昭明没答,只是斜睨他一眼,“我知道,你手里还有不少人证物证。
趁着还未走远,我可派人替你去拿,若是走远,出了什么岔子”
他轻轻一笑,“于我而言,一个一个慢慢收拾也行,无所谓。”
他抬脚就走。
“等等!”
豫王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兴越城郊有个白仙观,里面的青莲女冠见了此玉,便会将人交出来。”
盛昭明:“”
他脱口而出,“你相好?”
什么女人都沾?
豫王轻咳一声,“青莲仙子年近四十,你切莫乱说。”
盛昭明捏着玉,转身就走。
回去之后,他让古一上岸去找自己的护卫军,“务必将人带去盛都,不可出半点岔子。”
“是。”
往返各地救完灾的楚广,终于回了兴越城。
离家越近,他的心越忐忑。
他没想到,有瑞王手下最顶尖的杀手混在黑衣人里,也没能杀得了明王。
而后,原本去“清扫战场”
的人,也没能成事。
没成事也就罢了,偏偏还被晋阳府的人全都抓了。
还未进城,就听心腹来报,说豫王被锦衣卫带走了。
楚广的车驾停在城外,心中越焦躁。
有些糟糕。
依着豫王的性子,危难之际或许会攀咬自己。
他再三思量,仔细回想着近来的行事痕迹。
山洪一事,豫王只要不傻,就绝对不会承认。
而后是疫症,望山县原县令秦骋早就被豫王打死了,他也销毁了与秦骋的所有来信,包括秦骋的家人也染上“疫症”
去了。
秦家也没有任何“证据”
。
就算豫王攀咬他出的“暗杀”
主意,可他只要不认,借口忙着救灾全然不知,再加上瑞王“保驾护航”
,不会有什么大事。
最多一个失察,要么贬官,最坏就是罢官。
暂时罢官而已。
只要瑞王能上位,他可再起复。
若瑞王失事也不要紧,双方往来大都中间人带话,亦或是他改了字迹的信。
幸运些,也可无碍。
他日明王上位,仗着岳父与安大人的关系,他起复也是早晚的事
楚广安慰了自己一通,长舒一口浊气。
“进城吧。”
他淡淡道。
马车继续前行,没走几步却又再度停下。
楚广拧眉,“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