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他们就地生了炉子,天快黑的时候就开始打铁。”
陆启文略有些惊讶,“原先的锻造之处呢?”
瑞王多疑,原先的锻造之处在一处秘密之地,外头有护卫军看守着,旁人摸不进去。
古三:“应该暂时调整了位置,此番咱们的人故意做局要大量的武器,他们考虑后还是接了。
也许,瑞王是怕大量矿石运出深山太过打眼,干脆就地取材?”
“我回来的时候,现私矿附近搭起了冶炼营地,不少工匠在里头忙活着,外头还有不少人在砍树烧炭。”
陆启文思量一番,露出笑容。
“瑞王谨慎,原先我们的人购置武器时候,他的人都是装作朝廷矿山的车队将矿石运出,我们打探了许久才现其下的冶炼之地。”
而今,对方急于交货,也不想让人现端倪,干脆冒着风险原地砍树烧炭来炼铁打武器。
如此一来,还挺方便的。
陆启文笑容愈深,“古三,对方变了路数,那我们的计划也需变一变。”
他凑了过去,低声嘀咕,“之前准备的运输车精简一下,选出最好的车马”
“是!”
五天后,豫王的人收到了一封“密信”
。
随后,豫王的书房灯火通明了一整夜。
翌日一早,几队人马从嘉安府出,沿着大河北上,奔赴青其府。
没几天,豫王在书房哈哈大笑。
“老四不要命了?居然敢私挖铁矿?还敢就地打造兵器?真真是活腻了!”
“磨墨!
本王要写信告知陛下。”
他的幕僚却将人拦住,“王爷,若您直接上报陛下,一旦泄露风声,瑞王的人直接撤走,该如何?”
盛都和青其府有十几天的路程,变数太大。
“也对,老四精得很,若是得知此事被我现,定然会毁掉所有证据。
到时候本王又要吃个哑巴亏。”
幕僚点点头,又道,“王爷,你与瑞王毕竟是兄弟,若是直接上书,就算说的是事实您知道,陛下希望您与其他几位王爷都兄友弟恭才好。”
“嗯,你说的对。
得想办法从中转圜一下,让陛下从别人那知晓,自己查出来。”
豫王正想着法子,突然问道,“你说,本王的探子怎么就突然收到这个消息?且还将地点说的这般详细?会不会,是有人想借本王之手让陛下得知?”
“很有可能。”
豫王眼珠子一转,“会不会是老五?”
下意识,他又摇了摇头,“老五应该没这么聪明,不是说天天待在军营吗?”
眨眨眼,他一拍桌子,“会不会是老四自导自演?”
“对,很有可能是老四自导自演,若是本王直接去告,陛下去查的时候,老四将证据都销毁了,岂不是又将本王一军?”
盛都的时候,瑞王没少干这事。
豫王拧眉想了想,“本王不上书了,将消息悄悄送到孙辅那算了,老狐狸聪明着,绝对会假装没听到。
这样,将消息送到老五那,让他去告。”
幕僚惊讶,“王爷,若是明王也装聋作哑”
豫王有些烦躁。
思虑再三,他道,“罢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找个人将消息送到新任锦衣卫指挥使跟前,这总行了。”
新任锦衣卫指挥使不是他的人,也不是瑞王的人。
“是。”
天佑帝在养心殿看明王的信。
搁下信纸,他暗自吐槽。
等小五将新话本送来,不知道猴年马月,还得是他自己主动。
又将其中一页递给王茂,“一会让御膳房就照着单子给朕做烤鸭,朕也尝尝如今嘉安府百姓们的心头爱。”
王茂小心接过,笑着道,“嘉安府的百姓心头爱换得好快,前段时间不还是那姜母鸭?”
天佑帝也笑,“说是天热了,烤鸭清淡不油腻。”
“小五的日子舒服啊,朕看了羡慕,若是年轻个几岁,朕也想去嘉安府看看,领略一番江南风光。”
“陛下春秋鼎盛,如何能说老?您要是想看,不若就下江南看看?”
王茂不过是随口一句,天佑帝却是目光一闪。
他不喜欢劳民伤财,从前帝王喜欢的下江南,他从未做过。
这几年天下太平,或许,当真可以试试?
正好沿途也看看那几个孩子所在封地的情况,眼见为实。
天佑帝正想着,忽然听到外头宫人禀告,“陛下,锦衣卫指挥使张铎求见。”
天佑帝疑惑,“此时?”
近来,他似乎没交代张铎办差。
“让他进来。”
张铎今年四十有八,因着常年练武,看着比年龄年轻不少,说是三十多也有人信。
性子却是出了名的沉稳,这么晚求见,定然不是什么小事。
果然,张铎进了养心殿,行了礼后便道,“卑职有要事禀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