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手,却因为缺力只是抽动,随后是铺天盖地的疲惫。
野人又开始拍了着她的手臂安抚,赵端眼皮子开始打架,不受控制昏睡过去。
昏睡前,只隐隐感觉那人抱住了自己,整个人莫名其妙在发抖。
??我都没抖,他抖什么?
再一次醒来,她被人绑在胸前坐在马上。
浑浑噩噩的脑子,外加身体极致虚弱,所有的一切都由不得她思考。
直到某日,她的脑子终于能转动了,她后知后觉察觉这事不对劲。
哪哪都不对劲。
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野人。
这尸横遍野没有收尸的地界。
这抬头低头间还残留着血腥味的空气。
最让她不安的是,这里时不时会有混乱惶恐,衣不蔽体的人骤然出现,又仓皇逃跑,也有拿着刀剑,凶神恶煞要来抢劫的人。
当然,最不对劲的是她自己。
她昨日吃饭时,不经意照了一下水面,水波荡漾下是一张从未见过的憔悴脸颊,眉宇中是数不清的迷茫。
??这是谁?
她心里揣着事情,接着吃饭时,又开始蹲在河边照镜子,就在她越照越往水里探去时,一双手直接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野人今日不劳而获一只瘦得皮包骨的兔子,正蹲在水边清洗,瞧着她的动作,兔子也不要了,直接把人蜡烛。
“不能死。”
赵端满眼疑惑,忍不住盯着这个奇怪的人看。
??她希望能看清这人的面容,想要有人告诉她,一切都是在演戏,一切都是假的。
“我认识你吗?”她伸手,碰了碰那人的脸颊。
那人瞳仁瞬间睁大。
“你刚才是杀人了?”她用力扯了扯面前人的脸颊,希望能打破这窒息又沉默的一切。
就在刚才,她亲眼见到这人拔刀,一口气杀了五个打算抢劫他们的人。
那把刀在晦暗日光的照耀下,明明已经卷了刃,但擦过那些人的脖颈时,几乎能瞬间让鲜血飞溅,那些劫匪贪婪的目光甚至还未来得及从赵端身上收回,就只能重重摔倒在地上。
马上的赵端连尖叫都发不出来,下意识捂住嘴巴。
刀尖上的血一滴滴落下,在地上蜿蜒出一道血痕,那人蹲在地上把那五人身上搜了个遍,捡走那只兔子,一切都是这么荒诞惊惧,连带着五具倒在地上,七歪八拐的尸体的惨状也莫名幽默起来。
这人就提着刀朝着她慢慢吞吞走了过去,头顶那轮日光一直模模糊糊,连带着他的影子也跟着摇摇晃晃。
乌鸦在树枝上叫唤。
苍蝇在耳边喋喋不休。
沙土在日光间闪烁。
蛆虫在泥土间若隐若现。
到处都是血腥味,萦绕不去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