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气节之外,与社稷黎民有何益?
李懋明还说,我寒窗苦读二十年,又跟随南泉公门下,钻研圣人经义,苦寻扶倾救危之良方,如同在长夜里赶了三四十年夜路。现在终于看到了明灯,自然欣从。
我尊师重道,但我更尊重真理,能够引领我走出长夜迷雾,真正济世救民的真理。
这是李邦华最后跟我说的话。
说完此话,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韩转过身来对李瑾丶王洽说:「你们看,你们都听到了!
李懋明,南桌公的授业弟子,被蛊惑得中了异端邪说的毒,离经叛道走上邪路。
现在翰林院丶詹事府丶五寺丶六科丶都察院,多少科试正途出身的官员们,有的开始偷偷钻研天启显学,有的明目张胆地报读国子监和报国讲习所,正道之土,受蛊惑的越来越多,你们叫老夫组织人手,响应江南高景逸领衔以及陕西杨大洪领衔的弹劾反击,去哪里组织人手?还有多少心向正道的人手?」
韩的话让三人陷入了沉寂。
李瑾有些不甘心地说:「现在皇上的手段明摆在那里,接受天启显学,方可授实职,加以任用天启显学学得好的,方可委以重用!
朝中上下现在已经明晰皇上的用意。为了能够当官得以重用,许多科试正途官也拉下脸面,学起天启显学。
但是我相信,他们内心还是向着儒教理学...」
张凤翔摇着头说:「这世上少坚持天理之君子,多攀炎附势之小人。」
王洽看了他一眼,说:「君子小人,稚羽兄说得太绝对了。世上多的是普通人,他们要养家糊口,想升官晋职,过上好日子。
朝堂上的现状就是,你不愿同流合污,皇上有钱,养着你,每月那点禄米和折色,饿不死你,也绝不会让你吃饱。
许多官吏为了能够养家糊口,能够过上好日子,只能委曲求全,这个我们都能理解。」
张凤翔冷冷一笑:「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为了几口嗟来之食,就能气节丢掉?」
王洽气不打一处来。
张凤翔是山东布政司东昌府堂邑县人,士绅世代,家里有田地数千亩,又在运河要津的聊城,临清有几间商铺,财源滚滚,当然不用吃嗟来之食,可以吃着山珍海味谈气节。
「稚羽兄,京官进士们,不是各个都如贵府那般有钱,贵府谷粮满仓,当然可以不为五斗米折腰。」
张凤翔马上黑了脸,「王涵仲,你这是什麽话?我们张家耕读传家,可不是什麽富贵高门大户。」
王洽冷笑道:「耕读传家,张兄有下地耕种过吗?」
「你这是什麽意思?」
看到两人呛了起来,韩脸色一沉:「吵什麽!这个时候吵什麽!
现在正道危急时刻,我们更要团结一心,你们倒好,自己先吵了起来。」
李瑾连忙说:「对,对,张兄,王兄,现在奸侯当道,把持朝政,凶焰薰天,我们更要如元辅所言,好生团结..
元辅,我们还是早点定夺吧,能找到多少人就是多少人,赶紧上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