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一个身影在空中飞起,飞过一张桌子,一脚端在那位理中客的胸口,两人前后倒地,滚做一团。
这位脾气暴烈的秀才还不罢休,骑在理中客身上,抢起拳头爆摧!
「不足信?
不足信你妈个球。
你当南直隶数万秀才生员都是傻子,当天下人都是瞎子聋子!
这世上就你们聪明!
天子英明!
你们休想一手遮天!」
周围的秀才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百姓跟着起哄,大声喊。
「对,天子英明!
你们不要再想着一手遮天!」
理中客的几位同伴慌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抱住暴烈秀才,再把同伴从地上扶起来。
「你们居然敢以多打少,欺负人!」
「真当我们是傻子啊!敢当着我们的面持强凌弱!」
周围的秀才一涌而上,卷着长衫衣袍,挥动拳头,打成一片。
只见桌面上的茶壶茶杯,饭碗菜碟四下乱飞,乒哩乓唧响成一片,碎片也洒了一地。
围观的百姓们后退几步,免得溅到自己。脚鼓掌,大声叫好助威。
在外围站着的店家掌柜急得脸色发白,急得团团转,不停地打躬作揖,连连告饶,求秀才们放过他家茶馆。
可惜没人听,反倒是周围闻讯赶来的秀才们,加入到围殴队伍中,大打出手。
在茶馆隔壁一处摘星楼二楼靠窗雅座,三人靠着窗口看着下方的热闹。
一位是制置司文化局南京分局主事刘国华,另一位是新任不久的应天巡抚苗可秀,还有一位是准备去赴任的苏州吴县知县真永曾。
真永曾感叹道:「想不到这些秀才,打起架来,也这般激烈。想必心中积愤不小。今日抓到机会,要好好发泄一番。」
刘国华冷笑几声:「这些秀才中多有连年不中的人,心里自然积愤不已。世人都是如此,成事了,是自己才华能力超群,失败了,自然是天时不佳,有人捣鬼。
南直隶的秀才,都是连闯县试丶府试丶院试三场搏杀出来的,各个心高气傲,南闱连连不中,
那肯定是有人舞,坏了他们的前途!」
苗可秀和真永曾悄悄对视一眼,心生惧意。
眼下这场景正是对面的刘国华一手造成的。
这位毒士深知人心本性,一出手就让南直隶士林上下层撕裂,势同水火。
江南名士大儒丶缙绅世家,各个深孚众望,一言九鼎,手眼通天,能呼风唤雨,号称是地方民意的代表。
但苗可秀和真永曾很清楚,这些人高高在上,不是在开文会,就是在玩风流,那有时间和精力去操控民意。
真正操持民意的,都是秀才和童生。
童生是一村一寨的民意领袖,秀才是一乡一镇的民意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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