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卫和后卫,还有居庸关守御千户所等处。待我们这边催要欠俸有了眉目,那边就响应闹饷。
只有这样遥相呼应,才能给户部足够的压力,让李起元把内帑的银子全要出来,用于国事,而非一人之享乐!」
青衫男脸色一变:「闹饷?这可是兵变啊!而今边事危急,再闹兵变,恐怕难以收场!」
襴衫男不以为然道:「此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只有这样才能让皇上明白,而今危急时刻,只有我等正道之士出手,才能力挽狂澜丶匡扶倾覆。」
青衫男和暗纹直缀男对视一眼。
说得那麽高尚,还不就是煽动怂恿文官催欠俸,武官闹欠饷,让朝廷和边防混乱停摆,闹得京畿鸡飞狗跳,让深居宫禁的皇帝一夜三惊,让他产生不安全感,然后对现在的内阁丶六部不信任。
只要皇上生出换阁换六部的心思,早就准备好的「正道之士」就有机会取而代之,众正盈朝!
这套把戏,国朝以来不知闹过多少回,他们也越来越娴熟。
在蕴玉楼靠泡子河的一间雅间里,坐着七八人,有侍郎,也有翰林院的学士;有通政使,也有佥都御史,是正道之士的高层。
「现在关窍还在魏阉身上。现在他去了江都,巡查两淮盐务。
两淮比天津更富,我们就算想方设法把天津巡盐的两百万两银子要出来,两淮又填进去几百万两银子,还是白费劲。」
「希望南直隶的同仁们,能够心存浩然正气,与魏阉抗争到底,绝不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坚决不吐一两银子。」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你叫别人舍生去填坑,当初魏阉在京师时,你怎麽不学杨涟左光斗他们,上疏痛斥魏阉?
有人摇头道:「魏阉凶嚣,南直隶的同仁们,恐难抵挡。」
有人探着头,神神秘秘地说:「京中正道同仁,不是去信江南,遍示景逸先生(高攀龙)丶蓼洲先生(周顺昌)丶西溪公(缪昌期)等人吗?
有这些志高大才们主持,江南肯定能结成同盟,全力对抗魏阉。」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冷笑几声。
东林党,正道之士,就是个草台班子,有志向高洁丶不食人间烟火者,也有假意仁义丶实则投机的伪君子。
心思各异,各有所求。
天启三年,魏忠贤出手,不可一世的东林党败落得超出想像的快,就知道它完全无力全力对抗魏阉!
不过江南那边也不会坐以待毙,肯定安排了许多阴招等着魏阉。
突然有人开口:「而今帝弱庸懦,妇寺窃柄,滥赏淫刑。忠良惨祸,亿兆离心。天道秽霾,何日可亮?」
众人猛地心头一跳,某种情绪突然堵住了他们的嘴。
雅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此时西苑紫光阁正阁,还在挑灯翻阅文书的朱由校起身,晃动酸涨的双臂,扭动僵硬的脖子,慢慢踱出门口,站在空旷深沉的夜色中。
头顶星汉璀璨,周围虫吟鸟鸣。
朱由校看向东南方向,突然问:「大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