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巡抚毕抚台。」
「什麽好像,那就是。」
「站在他旁边的是谁?」
「眼生,不知道。我们天津街面上,除了毕抚台,好像没有朱袍大官了。可能是从外地来的。」
「外地来的?一起来接谁?」
「谁知道啊。我们天津卫是运河大码头,但凡从江南丶中原和山东入京的,都要从我们天津过。
不知道是哪路神仙。」
外面在议论,站在码头栈桥最前面的袁可立和毕自严,看着远处徐徐驶过来的官船,忍不住又议论起来。
袁可立感叹着:「这两月朝局风云变幻,实在是变得太快了,快得让我目不暇接啊。」
毕自严左右看了看,轻声道:「袁公,不管如何,而今吹的是东风,不是北风!」
袁可立捋着胡须,目光深邃,「皇上派魏忠贤出京巡盐,应该是已然明白要想攻坚克难,关窍在钱粮上。」
「是啊,魏忠贤在天津巡盐,只是开胃小菜。
两淮才是硬菜。
听说那里已经搭好了戏台,就等着魏忠贤过去开锣。
不仅如此,京里还有人紧锣密鼓,准备来一出借荆州。」
「借荆州?」袁可立盯着毕自严,有些不解,琢磨了一会,迟疑地问:「户部?」
毕自严笑了笑,没有出声。
袁可立皱着眉头说:「户部李惺原(李起元)刚直清正,一心为公,不会不识大体。」
毕自严轻轻叹了一口气,「党事重于国事。李惺原不想做,有人会逼着他去做。」
袁可立猛地转头看着毕自严,过了一会,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党争,大明的元气就是在一次次党争中悉数耗尽。」
半刻钟后,一艘硕大的官船缓缓靠近,桅杆上居然没有挂什麽旗号,但周围的船只早就在码头官吏的指挥下,远远地避开,腾出天津运河码头最好的船位。
船头轻轻地靠在栈桥上,袁可立和毕自严提着前襟上前去,大声道:「曹公公,一路辛苦了!」
从船舱里走出一人,身穿飞鱼服,头戴三山帽,四十多岁,净面无须,脸色红润。
他笑眯眯地拱手说话,声音洪亮,「咱家怎敢惊动袁抚台和毕抚台!
罪过,罪过!」
来人正是被朱由校六百里加急召回京师的内廷大貂璫曹化淳。
他早在六月初九就接到司礼监诏书。可他是南京镇守太监,不可能一拍屁股就可以走人。
繁琐的交接就折腾了一个多月,然后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今天赶到了天津。
「曹公公,你太客气了。
你为皇上为朝廷镇守南京,劳苦功高。我等在这里迎一迎,是理所当然的。」
「是啊,而且我俩还要与曹公公一起进京。」
「一起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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