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在休憩时瞎侃。
道,李城隍昔日为解冤仇时,邀请诸方共讨鬼王,张府一贯清贵不沾是非,便婉言谢绝,李城隍由是记恨,而在东西两城隍相争后,张家因与十三家交好,便公然为锦衣城隍鼓吹,李城隍更为恼火,新仇旧恨之下,又晓得武判与张相公前世有所仇怨,便故意放铜虎上门寻仇。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但每种说法都指向了同一个事实——麻衣城隍纵容武判铜虎灭了张家满门!
“真真该死!定是十三家故意散播的谣言。一个个和尚道士平日道貌岸然,做起事来竟这般龌龊!”
刘府书房,黄尾急得满屋打转。
“铜虎太冲动了,此事一经传出,活人担心,死人受怕,咱们本就处在劣势,若放任流言发酵,恐怕再无翻身余地,得快快张榜澄清。”
刚说完,又立马焦躁跺脚。
“不,不行,不能张榜!越是澄清,百姓信得越深。应该让铜虎躲回飞来山,暂时不要露面,钱塘新鲜多,风头快,时间一久,百姓也就忘了。对,最好再找个花魁倡优整一出风流戏,转移注意,如此百姓忘得更快。”
一旁。
“事涉人心天理,岂能敷衍了事,需得公审以示公正。”
“对,对!是我糊涂了!”黄尾猛拍额头,“这事儿是十三家挑起的,百姓肯忘,他们却不会忘,定会反复提及。不若拿到府衙上先说分明,是黑是白,不就在官字两张嘴?给张家炮制个罪名,就说私通窟窿城,武判哪里是寻仇,分明是去扫除恶鬼余孽。”
“是非曲直,该当照实而断,否则,律法何用?”
“没错,没错!我又想差了。”黄尾使劲儿拍掌,“张家名望太重,胡乱栽赃,哪个肯信?就该依律公审,放大罪,抓小错,轻实刑,重虚罚,任谁听了也寻不出咱们的过错。”
旁边没了声响。
“妙!妙!妙!”黄尾却连连夸赞,“不愧是华老,果真良官能吏,处事就是周全。”
他兴奋回头,对上了华翁铁青的脸。
……
三日之期很快到来。
又是一声钟响。
信徒们自迷蒙中清醒,重回了公审大会现场,四下看,见天上祥云缭绕里隐见道道身影——神仙罗汉们竟也来观审呢?
近来的风波,大家都曾耳闻,忙看向公堂,文判威严端坐,而堂下受审的竟是……
武判?!
审理很快开始。
没像黄尾期望的那样,或炮制罪行,或抓小放大,只一个个唤上人证,一条条出示证据,没有丝毫偏颇,将事情原原本本如实道来。
庭下,看客议论纷纷,各有见解。
庭上,惊堂木一响,已作出判决。
“铜虎灭人满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