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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比奥一边咳嗽,一边用手背擦着嘴边的酒沫和口水,抬起头冲着那笑闹得最凶的角落笑骂道:
“咳咳…你们…咳咳…这群小王八蛋!”
“有本事…咳咳…上来喝啊!
看谁能跟鲁金斯基兄弟学得像样点!”
他一边骂,一边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虽然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脸上毫无被冒犯的愠色,反而是一种被兄弟们打趣的无奈和爽朗。
这种毫无架子、真正能与手下打成一片的氛围,正是利爪帮凝聚力的一部分。
鲁金斯基见状,微笑着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法比奥的后背帮他顺气,另一只手拿过对方手里那杯还剩大半的酒放在桌上:
“别急,法比奥兄弟,酒不是这么灌的。”
法比奥喘匀了气,一边揉着喉咙一边困惑地问:
“那…该咋喝?”
鲁金斯基拿起桌上一个装满水的杯子当作示范,解释道:
“你看,抬头猛灌,酒一下涌进喉咙深处,容易呛住气管,可不就像你这样被呛着了。”
他边说边做起了慢动作:
“正确的法子是,像这样先是小幅度仰头,让酒液流进嘴里,别着急吞下去,在嘴里含一点点缓冲一下。
接着不要抬高、手要稳,节奏很重要,一口一口喝,就像这样…”
他说着,又拿起了自己的酒杯,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个不嫌事大的家伙又给他满上了。
鲁金斯基示范性地喝了一大口,这一次法比奥才真正看懂,鲁金斯基他喝酒的度不快,但动作流畅自然,完全没有自己刚才那副要把一口气灌满的生猛模样。
“手上动作也得配合杯子倾斜的角度和吞咽的节奏,一会儿快,一会儿慢,这样喉咙有个适应,酒下去的也顺当,自然就不呛咳了。”
鲁金斯基在放下杯子之后补充道。
法比奥看得连连点头,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嘿,这喝酒也有门道啊,话说鲁金斯基兄弟你是在哪学的啊?”
面对法比奥的疑惑鲁金斯基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这些都是在他上一份工作中学到的。
虽然他一直不是很想提起那份工作,但不得不承认他曾在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不光是喝酒的技巧,包括如何察言观色以及和所谓的上层人士交流,他都有磨炼出独属于自己的技巧。
就像现在,借着教法比奥喝酒这短短几十秒的交流,他那双看似随意的眼睛已经飞快地将整个酒馆里的人事尽收眼底。
今天包场的利爪帮成员们,基本都被他记住了样貌。
最让他留意的,其实并不是那些带着兽类特征的半兽人,而是数量更多的普通人。
“说起来,法比奥兄弟。”
鲁金斯基很自然地抛出话题,就像朋友间闲聊一样问道:
“我刚才仔细打量了一下,现你们帮里的普通人还挺多的嘛。”
他指了指周围几个正在碰杯庆祝、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伙子们。
“我之前还以为你们利爪帮里,尽是像你这样的半兽人兄弟呢。”
鲁金斯基对于自己的疑问没有藏着,反而是很大方地跟对方讨论起来。
这是他在叶格林那学到的特殊外交技巧,毕竟就像叶格林跟他聊天时说的一样:
【搞外交切记不要学着帝国那边,总喜欢把刀子对着自己人,把政治搞得复杂无比】
【其实政治这东西说简单点就是集体的利益和权力的结合体,很多时候这个结合体都是由具体的人去实施的,而大部分人都喜欢在行使这份权力的时候带入自己的个体利益】
【到最后不就把事情给弄得乌烟瘴气,利益盘根错节到他们自己都理不清楚,还美其名曰这就是政治】
【这哪里是什么政治?】
【要我看所谓的政治没那么复杂,就两句话:把朋友处得多多的,把敌人弄得少少的】
【对于可能跟我们做朋友的人多一分真诚、少一分猜忌,这样什么什么朋友处不出来?】
鲁金斯基一直牢记着他接受根据地外事工作后,叶格林跟他说过的这些话。
同样的他也一直在践行着叶格林的教导。
这不?
得益于他直爽大方的提问,法比奥他们虽然对他的问题有些惊讶,但愣了一下之后也大笑着坦诚回答:
“哈哈哈,没先到鲁金斯基兄弟你还关注这个啊。”
“咱们呢,也不瞒着你,其实吧我这利爪帮里面,像我这样的半兽人兄弟其实不多的。”
在法比奥的介绍下,鲁金斯基知道了,其实利爪帮的人大部分都是西港湾区的普通人。
“大家都是西港湾这里的街坊邻居!”
法比奥石峰热情地指着在场的人群介绍道:
“鲁金斯基兄弟,你看里边的是码头上扛包的苦力兄弟们;那里的是拉车的黄包车夫们;还有在街角修雨伞、补皮鞋的小师傅们也在那;烤炉边的是小商贩们,咱们平时的吃穿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