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德莫斯偷袭神官团的计划彻底破产,反而让圣殿骑士们的防御更加有条不紊。
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会出现问题……
不对,这不是我的错,是这个该死的老头儿!
!
一定是他趁着自己分心分化树根的时候,用圣光迷惑了他,进而让他暴露了自己的计划。
对的,一定是这样!
气急败坏的埃尔德莫斯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将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了费拉教长他们这边。
同时也将自己全部的怒火和剩余的精力,如同溃堤洪水般倾泻到了费拉教长一人身上!
根须的攻击变得更加疯狂、毫无章法,却也因此更加危险。
腐臭的汁液四处飞溅,将周围本就狼藉的土地腐蚀得坑坑洼洼。
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埃尔德莫斯那充满不甘和扭曲的声音再次借着巨树的人脸轮廓传出,试图进行最后的挣扎:
“为什么?!
告诉我为什么!”
“你们圣殿骑士!
口口声声代表着正义与圣光!”
“但是你们究竟在做什么呢?!”
一条巨大的根须带着破空声砸下,被费拉教长侧身让过,重重砸入地面,溅起漫天泥污。
“你们有消灭帝国的走狗吗?”
“你们有救赎任何人吗?”
“不!
你们都没有!”
巨树上的脸庞狰狞而愤怒,他继续说道:
“我们曾经的故乡被帝国那帮吸血鬼蹂躏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你们选择跨海远遁,偏安一隅!”
又一根尖锐的突刺从刁钻的角度袭来,费拉战锤精准一格,将其荡开,脚步依旧沉稳向前。
“而现在!
你们却要调转矛头,来帮助你们不共戴天的仇敌,来阻止向帝国复仇的我们?!”
“这难道就是你们信奉的正义吗?!”
埃尔德莫斯的声音因愤怒和力量透支而变得尖厉。
更多的根须从土中破出,然后抽打过来。
但无论这些举动有多么疯狂,也依旧无法阻挡费拉教长不断靠近的身影。
显然他是把谷口的革命军当成了没穿军装的帝国军,这样的误会让他的愤怒在费拉教长面前显得十分滑稽。
费拉教长在不停地应付敌人铺天盖地般的进攻,他的呼吸总算是沉重了几分。
但教长的目光依旧专注如初,他的信念没有丝毫动摇,更没有理会这诛心之问。
他的全部精神都沉浸在战斗的节奏中,寻找着那一闪而过的战机。
埃尔德莫斯见言语无法撼动对方,于是更加癫狂地为自己辩护。
他现在可能不不是想要动摇这些圣光的骑士们,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
“看看我都做了什么?”
“我散播瘟疫,制造死者……不错,我承认我做的都不是好事!”
一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孢子浓浆喷向费拉,被他灵巧地绕到一块巨岩后避开,浓浆将岩石腐蚀得嘶嘶作响。
“但你们难道都没有看见我针对的是谁吗?”
“他们是帝国治下的人,都是那些吸血鬼的走狗和顺民!”
巨树的脸庞因激动而更加扭曲,周围的雾气都随着他的情绪剧烈翻腾。
“我们从未跨海去过你们的土地上传播瘟疫,在此之前我也更没有主动伤害过你们任何人!”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执行那迟来的审判!”
“是在向夺走我们一切的帝国复仇!”
埃尔德莫斯越说越激动,他怒吼着似乎要把自己多年来的委屈全部一口气倒出来。
他说的自己都信了!
“我做的这些难道不是正义吗?!”
“我是在向吸血鬼复仇,你们为何要阻止我?!”
他的质问声中甚至带上了一丝自认为受冤屈的悲愤,全然无视了那些在瘟疫中痛苦死去的无辜平民,以及正在被转化为怪物的受害者。
费拉教长依旧沉默,但他的动作给出了最有力的回答。
在又一次巧妙地引偏了一次沉重的合力抽击后,费拉教长与巨树本体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程度。
他深吸一口气,步伐突然停顿!
他双手紧握战锤,猛然向后抡起,全身的肌肉在这一刻绷紧,厚重的板甲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以腰为轴,带动全身的力量,将战锤在空中划出一道充满力量感的、完美的巨大弧线!
一圈、两圈——度越来越快,战锤甚至带起了低沉的风压呼啸!
就在战锤抡至第三圈达到度与力量的巅峰那一刻,费拉教长出了石破天惊的怒吼:
“圣光——裁决!”
轰!
!
!
璀璨夺目、仿佛凝聚了太阳核心光辉的圣洁能量,瞬间从战锤之上爆出来!
那不再是温和的照耀,而是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