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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弟子感觉屏障近在咫尺,为何始终无法触及、无法突破?这‘契机’究竟何在?”
他语气中难免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百年修行,他一路高歌猛进,何时被一个瓶颈困住如此之久?业火劫的压力,地球的未来,都让他无法真正做到心如止水。
云祯长老看着他那凝聚不散的锋锐气息,以及眼底深处那抹急于求成的微光,只是缓缓摇头,拂尘轻扫,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三七,你心乱了。”
“天数,不可寻,不可违。
自有其理数。”
“强求不得,强求反易生心魔。
回去,静心,何时忘了‘突破’二字,何时或可见真径。”
话语玄奥,近乎禅机。
陈三七还想再问,却见云祯长老已闭上双目,显然不愿再多言。
他只得行礼告退。
回到洞府,云祯长老的话语如同清泉,浇灭了他心中那簇因急切而燃起的无名火。
“是了,是我心乱了。”
陈三省视自身,豁然惊觉。
这十年来,他看似在静修打磨,实则内心深处,始终绷紧着一根名为“突破”
的弦。
每一次运转周天,每一次神识探出,潜意识里都在搜寻那所谓的“契机”
。
这种刻意的追寻,本身就是一种执念,一种与“静心体悟”
背道而驰的躁动,与《勿我心经》那“勿我忘心”
的深意更是南辕北辙。
云祯长老说得对,天数自有理数。
这“契机”
,并非外物,或许就藏在自身圆满之后的那一丝“不圆满”
之中,需要极致的静,方能照见。
他不再去“寻找”
,不再去“冲击”
。
甚至不再刻意去“忘记”
。
他彻底放空了心神,不再将注意力聚焦于那层屏障之上。
只是如同一个旁观者,一个纯粹的感知者,内视着自身的一切——真元的流淌,神识的波动,金丹的旋转,乃至血液的奔流,细胞的呼吸。
真元如银河,在经脉中缓缓流淌,周而复始,带着一种恒定的韵律。
神识如星云,弥漫在识海,映照着内外,静谧而深邃。
恒星金丹如核心恒星,稳定地提供着光与热,维系着整个“内宇宙”
的平衡。
他仿佛化身宇宙,不再刻意去“做”
什么,只是自然地“存在”
,体悟着这存在本身的状态。
在这种极致的“勿我”
状态下,时间失去了意义,念头变得纯净如水。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又一年。
某一刻,就在那真元流转、神识波动的某个极其微妙的和谐节点,在一种完全放松、无欲无求、物我两忘的刹那——
“嗡……”
一声几不可闻,却仿佛源自生命本源的轻鸣,自恒星金丹的最深处响起!
不是耳朵听到的声音,而是道心的共振,是生命层次即将跃迁的预兆!
那层困扰他十年的、薄而坚韧的屏障,在这一刻,仿佛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荡起了一圈清晰可见的涟漪!
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感从金丹传递全身,似乎在催促着他,引导着他,迈向那全新的领域!
契机!
真正的突破契机,来了!
陈三七古井无波的心境,瞬间被这本能的生命喜悦所触动。
积累了百年的修为,打磨了十年的状态,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凝聚全部的精气神,引动那早已准备就绪的浩瀚真元,遵循着那悸动的指引,向着那泛起涟漪的屏障,起最终的、水到渠成的冲击!
然而,就在这意念将起未起,真元将动未动的电光石火间!
一种极其熟悉,却又比当年凝聚金丹时更加深刻、更加本质、更加令人绝望的“凝滞感”
,如同早已设定在生命底层代码中的枷锁被触,猛地从他身体的每一个最微小的粒子,从基因的最深层螺旋结构中,爆而出!
这种感觉……不再是模糊的阻碍,而是清晰无比的——锁链!
无数无形的、却沉重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