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重建中的基地,陈三七立刻将全部心神重新投入研究。
经历家庭的温情抚慰,他内心的焦躁与后怕被很好地抚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沉稳、坚定的力量。
频大脑全力运转,思维度已然逼近常人十倍,无数数据、公式、模型在他意识中如瀑布般流淌、碰撞、组合,效率惊人。
新的实验室框架正在快搭建,更坚固的防护,更先进的设备,更严格的筛选制度。
陈三七一边指导着重建工作,一边利用临时搭建的实验台,继续深化对“熵减场”
的理论研究,尤其是如何将其稳定化、微型化,以期未来能应用于实际,而不仅仅是依赖天文异象。
他脑海中已经初步构想了数种重新实验的雏形设计方案,涉及高能物理、场论、材料学乃至部分阵法原理的融合,复杂程度远之前的所有实验。
他知道,这条路注定艰难,但七星连珠的数据和之前的教训,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和礁石警示,既指明了方向,也提醒着风险。
就在他沉浸在一组关于能量场频率谐振的复杂计算时,加密通讯器响起了急促的特定铃声。
这个铃声,只连接少数几个至关重要的外部号码。
陈三七眉头微蹙,放下手中的电子笔,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赵老爷子苍老而沉重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焦虑:“陈先生……打扰你了。”
“赵老,您请说。”
陈三七心中微微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爷子性格刚毅,若非万不得已,绝不会用这种语气联系他。
“是……是关于小宇那孩子……”
老爷子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的情况……不太好。”
陈三七的心猛地一紧:“怎么回事?上次联系不是说伤势稳定了吗?”
“外伤是控制住了,几家老伙计联手,用了最好的金疮药和内服丹药,骨头也接上了。”
老爷子叹息道,“但是,那个怪人留下的能量……太诡异了。
一股极其阴寒又充满破坏性的异种能量盘踞在他的心脉和丹田附近,不断侵蚀他的生机。
我们几个老家伙轮流用内力试图驱散,却收效甚微,那能量如同附骨之疽,反而会吞噬我们的内力壮大一丝丝……”
“他现在怎么样?”
陈三七的声音变得急促。
“一直昏迷不醒,气息一天比一天微弱,全靠老参吊着一口气。”
老爷子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力感,“我们……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才……陈先生,你若有什么法子,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我马上过来!”
陈三七毫不犹豫地打断老爷子的话,“准备好一间静室,需要绝对安静。
把我上次留在那边的检测设备也准备好!”
他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向王处长说明情况。
王处长深知赵宇的重要性以及他与陈三七的交情,二话不说,立刻安排了最快的交通工具和通行许可。
数小时后,陈三七的车队疾驰进入赵家祖地所在的深山。
相较于湖畔别墅的清幽,这里更多了一份古朴、肃穆乃至一丝与世隔绝的苍凉气息。
赵老爷子亲自在宗祠门口等候,几日不见,他仿佛又苍老了许多,眼神中充满了血丝和忧虑。
“陈先生!”
“赵老,带我去看赵宇兄弟。”
陈三七言简意赅,脚步不停。
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处僻静的房间。
屋内药味浓郁,赵宇静静地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如纸,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他原本雄壮的身躯此刻显得有些萎缩,裸露的胸膛和手臂上依旧残留着狰狞的伤口和固定夹板。
陈三七的心猛地一抽。
那个豪爽仗义、声如洪钟的汉子,竟被伤至如此地步!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频大脑瞬间切换至分析模式,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淡金色光泽——这是他初步运用神识和强算力的外在表现。
他先是上前,手指轻轻搭在赵宇的手腕寸关尺上。
中医世家的底蕴此刻展现,脉搏微弱而紊乱,时有时无,分明是元气大伤、油尽灯枯之兆。
紧接着,他打开带来的便携式高精度能量场探测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