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淡金色真元,在他神识的引导下,如同拥有生命的微型纳米机器人,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去。
这个过程需要极致的耐心与精准。
真元过强,会直接摧毁本就脆弱的心肌细胞;过弱,则无法起到激效果。
他全神贯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小心翼翼地引导着真元,刺激着那些尚未完全坏死的细胞,修复着受损的组织,疏通着堵塞的血管,同时以温和的能量滋养着其他器官,维持着整体的平衡。
这是一个与死神争夺时间的漫长过程。
窗外的天色由漆黑转为蒙蒙亮,医院走廊渐渐有了人声。
当第一缕晨曦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照射在陈三七疲惫而苍白的脸上时,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神识也从icu内收回。
成功了。
病房内,监护仪器上那些原本紊乱而微弱的波形,已经变得平稳而有力。
唐小平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呼吸均匀悠长,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
她体内的危机被暂时强行逆转,生命体征稳定了下来,甚至比病前看起来还要“健康”
一些。
但陈三七能清晰地“看”
到,在那看似蓬勃的生机之下,一股无形的、代表生命本源的“烛火”
,其燃烧的度,比之前快了数倍不止。
五年……这个倒计时,如同一颗定时炸弹,悬在了他的心头,也悬在了妻子的命运之上。
上午,唐小平悠悠转醒。
当她睁开眼,看到守在床边,双眼布满血丝、一脸疲惫的陈三七时,积蓄的悲痛瞬间决堤,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滚落。
“三七……知行……知行他……”
她哽咽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是反复念叨着儿子的名字,巨大的悲伤让她浑身颤抖。
陈三七心中一痛,上前一步,轻轻地将妻子揽入怀中,用尽全力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我知道……我知道……”
他声音沙哑,一遍遍重复着,“有我在这……有我在这……”
他没有说什么“儿子是英雄”
之类的话,此刻,任何言语在一位母亲丧子的巨痛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只能给她一个坚实的、可以依靠的怀抱。
随后,医院对唐小平进行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结果出来,所有参与检查和之前抢救的医生都目瞪口呆,惊掉了一地下巴。
“奇迹!
这简直是医学史上的奇迹!”
“大面积心梗,心功能严重受损,一夜之间……竟然……竟然恢复得如同常人?这怎么可能?!”
“所有指标基本正常,这……这不科学!”
面对医院的震惊和疑惑,早已接到通知的国安部门人员迅介入,与所有知情的医护人员签署了最高级别的保密协议,将所有相关的检查记录和报告列为绝密封存。
这件事,注定只能成为一个无法被外界知晓的“谜”
。
七天后,陈知行的葬礼,在庄严肃穆的烈士陵园举行。
天空阴沉,细雨霏霏,仿佛天地也在为这位年轻的英雄垂泪。
墓地周围,摆放着无数洁白的花圈,黑色的挽联在风中轻轻摇曳。
唐小平在陈三七和女儿陈子衿的搀扶下,穿着一身素黑,脸色苍白,眼神空洞而悲痛。
陈子衿早已哭成了泪人,依靠着父亲才能勉强站立。
陈三七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胸前别着白花,他紧紧抿着嘴唇,双眼通红,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但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和紧握的双拳,暴露了他内心何等的翻江倒海。
葬礼由国家主持,规格极高。
低回的哀乐声中,覆盖着鲜艳国旗的灵柩被仪仗队官兵缓缓抬起,步伐沉稳而整齐。
当灵柩落入墓穴的那一刻,唐小平终于无法抑制,失声痛哭,几乎瘫软在地,陈三七死死地扶住她,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
陈子衿的哭声更是撕心裂肺。
鸣枪队整齐列队,对空鸣枪,清脆的枪声在寂静的陵园中回荡,那是国家对英雄最后的致敬,也是对生者最沉重的慰藉。
看着那面覆盖在儿子身上的国旗,陈三七心中涌起无尽的骄傲与同样无尽的悲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