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舱穿过大气层时,舷窗突然被彩色雾霭包裹 —— 不是云层的白或晚霞的橙,是混杂着银灰、淡紫的 “意识雾霭”。这些雾霭像有生命般贴在玻璃上,用细小的触须敲打着舷窗,发出 “沙沙” 的声响,而舱内的氧气检测仪突然跳红,屏幕上弹出一行扭曲的字:“欢迎回家,意识容器。”
“是高维领主的残余意识!” 苏晴猛地扯下氧气面罩,将备用面罩扔给我和林薇薇,“炸弹只净化了它的核心,没彻底消灭孢子!这些雾霭是孢子聚合成的,能通过呼吸系统侵入意识,把人变成傀儡!” 她的话音未落,林薇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直播设备从手中滑落,屏幕亮起的瞬间,我们看到了骇人的画面:城市上空被雾霭笼罩,曾经熟悉的脉能塔只剩下锈蚀的骨架,地面上,无数道人影在雾霭中蹒跚行走,他们的瞳孔里爬满银灰色纹路,手里举着生锈的武器,朝着天空徒劳地挥舞。
逃生舱迫降在小区广场时,舱门刚打开,一股带着腥甜的风就灌了进来 —— 雾霭中的孢子接触到空气,竟凝结成细小的晶体,落在地上发出 “嗒嗒” 的声响。
我刚迈出舱门,银锁片就像被烙铁烫过般刺痛,小远的意识波动在锁片里炸开,带着哭腔的焦急:“哥哥!地球的‘意识锚点’在被孢子吞噬!脉能塔旧址下面,妈妈当年埋下的净化核心快撑不住了,再晚十分钟,整个地球的意识都会被污染!”
苏晴捡起地上的消防斧,刃身劈过飘来的雾霭,竟激起火星 —— 这些雾霭已凝结成半固态,里面裹着无数道微小的意识残片,是之前被高维领主吞噬的幸存者。“往脉能塔走!” 她挥斧斩断缠向林薇薇脚踝的雾霭触须,触须断口处喷出的银灰孢子落在地上,瞬间长出细小的 “意识苔藓”,苔藓上浮现出监管局队员的脸,无声地嘶吼着。
林薇薇突然抓起直播设备,屏幕在雾霭中竟自动联网,弹出无数条来自地下避难所的求救消息:“我们在市图书馆地下!雾霭进不来,但里面的人开始互相攻击了!”“监管局的王队被孢子感染了,他说要去脉能塔‘献祭’!” 设备突然捕捉到一道熟悉的信号,是江振海的实验笔记发出的,信号源直指脉能塔废墟下的密室 —— 那是我们之前从未发现的隐藏空间。
走到脉能塔旧址时,我们才发现这里已成了孢子的 “巢穴”:锈蚀的塔基上,雾霭像瀑布般往下流淌,无数道被感染的傀儡围在周围,他们的身体里伸出细长的意识触须,将捕获的幸存者拖向塔基下的黑洞洞入口。
最前面的傀儡穿着监管局制服,是苏晴曾经的副手陈默,他举着脉能枪对准我们,声音像金属摩擦:“放下银锁片,加入‘意识集体’,就能永远不分开。”
“别被他骗了!” 我将银锁片按在林薇薇的设备上,淡蓝色的光流冲散设备屏幕上的干扰,露出陈默真实的意识画面:他的意识被孢子困在身体深处,像被困在玻璃罩里的萤火虫,正拼命敲打着 “罩壁”。林薇薇突然调高设备音量,将陈默的意识画面投射到空中:“陈默哥!我们来救你了!想想你答应过要带妹妹去看星星的!”
这段带着温度的记忆像利剑般刺破雾霭,陈默的动作突然停滞,银灰色纹路在瞳孔里褪去些许。苏晴抓住机会,将破界光刃插进他的脉能枪枪管,猛地一拧,枪身瞬间崩解。“快带他去安全区!” 苏晴拽起林薇薇,“我和若尘去激活净化核心,你用设备收集避难所的意识,越多纯净意识,核心的净化范围越广!”
我和苏晴钻进塔基下的入口,里面是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布满母亲当年刻下的纹路 —— 这些纹路泛着淡蓝色的光,与银锁片产生共鸣,驱散了通道里的雾霭。走到通道尽头,我们看到了密室的大门;
门上刻着 “地球意识锚点” 六个字,门环是母亲常用的银锁造型,而门的周围,爬满了比外面更密集的意识苔藓,苔藓里嵌着无数道人脸,其中一张,竟与父亲的轮廓一模一样。
“用银锁片和黎明号的芯片!” 苏晴提醒我,我将两者同时按在门环上,淡蓝色的光流顺着纹路蔓延,大门 “咔嗒” 一声开启。
密室中央,悬浮着个半透明的水晶球 —— 这就是母亲埋下的净化核心,此刻它的表面已布满银灰色的裂痕,里面的淡蓝光流越来越微弱,而核心周围,站着三个被孢子完全感染的高维傀儡,他们的身体由雾霭和金属碎片组成,手里举着与黎明号引擎相同的能量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