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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具店的玻璃门碎了大半,推开门时,一股带着鱼腥味的凉气涌出来。
里面堆着旧的鱼竿、空的鱼食罐,墙角的旧渔船上堆着半人高的织网配件,塑料织网梭装在透明袋里,袋身上“耐磨耐用”
的字样还能看清,旁边摆着几卷未开封的尼龙线,线轴上印着“防水抗晒”
的标识,地上散落着一把渔网浮子和半卷防水布,浮子旁还放着几个卡通网眼模板,模板上刻着小小的向日葵图案——小远肯定喜欢用它织网。
我刚要把织网梭装进布口袋,头顶突然传来“哗啦”
声——堆在货架顶层的旧渔网没放稳,带着水珠的网绳往下滑,眼看就要砸到脚边的布口袋(里面装着小水鸟)。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反应极快,伸手拽住我的胳膊往后拉,同时用工具包顶住货架,渔网“咚”
地砸在地上,网绳缠成一团,水珠溅到他的蓝色工装裤,留下道湿痕:“小心点!
货架螺丝早锈透了!”
我站稳后才现,货架旁还藏着个小小的塑料鱼漂,漂身上画着小鱼和小太阳,正好拴在渔网上用。
“快装!”
大叔扛起一卷尼龙线往布口袋里放,“我在门口望风,你们动作快点,别耽误小远织网。”
苏晴和我把织网梭、网眼模板往袋里收,小狗趴在袋旁警惕地盯着门口,小水鸟从袋里探出头,嘴里叼着根水草,像是在帮忙。
刚装了半袋,苏晴突然指着地上的痕迹:“黑服留了标记!”
沙地上用碎玻璃拼了个银色徽章的轮廓,箭头正对着我们回聚居点的方向。
我心里一沉——他们是故意留的,想顺着标记找过来。
“把标记弄乱!”
我用脚把碎玻璃踢散,“绕北边的废池塘走,别走原路,那边芦苇密,能藏踪迹。”
我们提着布口袋往废池塘挪,路上的芦苇秆缠住裤脚,得时不时停下来清理,小水鸟从袋里跳出来,帮着把挡路的水草啄开,动作笨拙却认真,鱼形石子从它脚下滚出来,正好落在我脚边。
快到聚居点时,对讲机突然传来阵微弱的电流声,是爷爷的模糊信号,断断续续的:“若尘……锦园……渔具被抢了……黑服……在搜织网的……你们……把梭子藏好……”
话音未落,信号就被晨雾干扰的杂音淹没,我捏着那只塑料鱼漂,心里更沉了——黑服连捕鱼工具都要垄断,往后想喝口鱼汤更难了。
刚到聚居点门口,就看见小远和女主播站在织网机旁,小远手里举着旧剪刀,看见新织网梭,立刻跑过来,眼睛亮得像冲破晨雾的光:“哥哥,找着梭子了吗?渔网能织好吗?小水鸟还在吗?”
顶楼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铜制温酒壶里的薄荷水还温着:“快喝口暖的,外面水汽大,苏晴煮了小米粥,喝了有力气修机子。”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蹲下来,打开布口袋掏出织网梭:“先把经线架的木轴拧紧,换新织网梭,理好尼龙线,再用模板定网眼,十五分钟就能好。”
我接过扳手,小远凑过来递尼龙线——他把卡通网眼模板先摆在织网机旁,又小心地用塑料鱼漂拴在网线顶端,动作笨拙却认真,小水鸟蹲在他肩膀上,盯着转动的织网梭,连小狗都放轻了脚步,生怕碰倒线轴。
苏晴帮着扶经线架,蓝色空姐制服裙的裙摆沾了点水汽,她时不时逗小远:“等渔网织好,让你第一个用小太阳模板织网眼,再跟爷爷去池塘捕鱼,当咱们的‘小织网师’,好不好?”
正午的阳光晒暖聚居点时,织网机终于重新运作起来——新织网梭顺畅地穿梭在网线间,小远蹲在旁-边,用卡通模板织出个向日葵形状的网眼,又把塑料鱼漂拴在网角,笑得露出虎牙,嘴里哼着爷爷教的童谣:“小机子,织呀织,渔网密,鱼满舱。”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蹲在旁边,用防水布把织网机盖好边角,动作轻得像怕碰断网线:“明天我去废池塘看看,能不能清理下岸边的枯木,省得捕鱼时网被勾破,小远总说担心网坏了。
”
苏晴打开爷爷给的旧收音机,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偶尔能捕捉到几个词:“锦园……往聚居点来……黑服……在后面……”
小远突然抢过对讲机,声音脆生生的:“爷爷!
我们有新织网梭了!
还有小太阳鱼漂,渔网肯定能捕到大鱼,您快过来,咱们一起去池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