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霜凝在向日葵花瓣上时,小远的惊呼声先于阳光穿透帐篷。
我(江若尘)刚攥着防霜膜走到育苗区,就看见系红绳的“小太阳”
(小远最宝贝的那株)歪向一边,支撑花瓣的竹架断成两截,淡金色的花瓣沾着霜粒,耷拉着像没睡醒的孩子。
小远扑过去想扶,浅灰色旧衣服的膝盖蹭到冰凉的沙粒,指尖刚碰到花瓣就缩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哥哥,小太阳会不会蔫了?爷爷说今天要开全的……”
我蹲下来摸茎秆,指尖能触到竹架压出的浅痕——这是上周从废弃花架厂捡的细竹杆,本想撑到花全开,没想到凌晨的霜风把杆吹断了。
苏晴走过来,蓝色空姐制服裙的裙摆扫过断架,她小心翼翼托起花瓣:“别慌,找金属支架就能撑住,西边废弃苗圃肯定有,去年我帮人育苗时见过带卡扣的金属杆,还有防霜的厚塑料膜。”
她指着其他几株向日葵,“你看,剩下的花瓣也沾了霜,得盖膜,不然中午太阳一晒就卷边。”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扛着木棍凑过来,夹克肘部的毛边沾了霜渣,他往西边望了眼,天际线泛着淡蓝,霜风正慢慢减弱:“我跟你们去!
苗圃那片有旧温室,能躲巡逻队,去年帮人拉花苗时我摸过路线,里面还有未开封的营养土。”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背着工具包走过来,蓝色工装的口袋里插着半截卷尺,他刚帮顶楼老人检查完防霜膜的韧性:“我也去,带了铁丝和管卡,苗圃的温室玻璃碎了,小心划手,还能顺便找些软绳,绑花瓣更稳。”
女主播和小远留在聚居点,女主播抱着三花猫,浅粉色旧卫衣的口袋里揣着两包干薄荷:“我帮着把断架的向日葵先扶起来,用布条临时绑着,再煮点热薄荷水;小狗给你们,它能闻见作战靴的橡胶味,提前三十米就能预警。”
顶楼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铜制温酒壶里的热水冒着热气,壶身的“为人民服务”
字样磨得亮:“把这个带上,苗圃的风硬,冷了能喝口暖的,里面的薄荷是今早刚烘的。”
小远突然跑回帐篷,抱出张皱巴巴的彩笔画——画着株开得全的向日葵,旁边立着金属支架,站着举卷尺的工装男、扛木棍的大叔,花根旁还画着只缩成球的刺猬,他把画塞进我兜里,又往我怀里塞了片带霜的向日葵花瓣:“哥哥,带着小太阳的花瓣,能找着支架!”
出时,霜还没化,沙粒沾着霜粒打在脸上,凉得人缩脖子。
我穿的灰色t恤领口灌了点风,黑色运动裤的裤脚卷到脚踝,避免被路边的枯藤勾住。
小狗趴在我怀里,鼻子时不时嗅着空气,爪子偶尔扒拉我的口袋,像是在确认画和花瓣还在。
走了约二十分钟,路边的枯草突然动了——那只总跟着小远的刺猬,正滚着追上来,刺上沾了片霜花,显然是小远今早偷偷从帐篷里放出去的。
“带着它吧,”
我弯腰把刺猬放进空的布袋里(女主播刚塞给我的,还带着点薄荷香),“不然小远该蹲在煤炉旁数花瓣了。”
大叔扛着木棍走在前面,突然停住脚步,压低声音:“前面有探测器的声音!”
顺着他指的方向,“滴滴”
声在霜雾里飘,越来越近。
我们赶紧躲进路边的废弃温室,温室的玻璃碎了大半,阳光透过破洞洒进来,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
里面堆着旧的育苗盘,锈迹斑斑的金属支架靠在墙角,正是我们要找的。
小狗突然屏住呼吸,耳朵贴在我怀里——巡逻队的脚步声到了温室门口,靴底碾过霜粒的响动像打在心上的鼓点。
“就一个人,拿着探测器绕圈呢,”
工装男掏出信号屏蔽器按下去,滴滴声突然停了,巡逻兵骂了句模糊的话,“这破机器,又坏了!”
脚步声慢慢远了,我们才从温室里钻出来,往支架堆跑。
金属支架比想象中沉,每根都带着卡扣,旁边还堆着卷厚塑料膜,膜上的“防霜保温”
字样还能看清,正好给向日葵盖。
我刚要把支架放进防水布,布袋里的刺猬突然钻出来,往温室门口跑。
“别过去!”
我伸手去抓,已经晚了——刺猬在沙地上滚了两圈,引得远处的探测器光柱立刻追过来。
“有东西!”
巡逻兵的脚步声往刺猬方向跑,我们趁机扛起支架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