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和老人说的一样,管底积着浅浅的水,能没过脚踝。
小狗突然从怀里跳下来,对着管深处“汪汪”
叫——前面的岔路口闪着点微光,像是有人的手电筒光。
“是巡逻队在检查通风管,”
我把刺猬和画塞进管道旁的枯草堆,“咱们躲进旁边的支管,等他们走。
”
支管里更窄,只能蹲着走,管壁的锈渣时不时掉在脖子里,痒得人想笑又不敢出声。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两个穿黑色作战服的人,手里拿着探测器,嘴里念叨着“明天要清理积水,别影响装置”
。
等脚步声远了,我们才钻出来,工装男用荧光笔在岔路口画了个叉:“往这边走,是装置的通风口方向。”
走了约十分钟,前面的管壁突然变亮,透过道裂缝能看到里面的装置——个半人高的银色机器,表面闪着红光,旁边站着个穿黑服的人,正用抹布擦着机身,嘴里还骂着“潮乎乎的,真麻烦”
。
“就是它!”
我摸出喷雾器,刚要靠近,装置突然出“滴滴”
声,红光变快。
穿黑服的人立刻转身,手里的探测器扫过来,我赶紧躲回裂缝后,心脏撞得管壁响。
工装男突然拉了我一把,指了指管顶的积水——道细细的水流正顺着管壁往下滴,正好对着装置的电路板。
“用水管引过去!”
大叔掏出随身带的塑料绳,绑在喷雾器的胶管上,往管顶的积水处伸。
水流顺着胶管往下淌,滴在装置的电路板上,出“滋滋”
的响声,红光瞬间暗了下去。
穿黑服的人慌了,伸手去擦,却被电得缩回手,转身往管外跑,嘴里喊着“装置短路了!
快来人!”
我们趁机往回跑,路过支管时,我把刺猬和画揣进怀里,布袋里的向日葵叶还带着点潮气。
刚爬上管道井,就看见远处的工厂方向亮起红灯,显然是他们现了装置故障。
“快撤!”
大叔扛着木棍往聚居点跑,通风管里的积水帮了大忙,虽然没彻底毁掉装置,却让它短路了,至少能拖延一天。
快到聚居点时,对讲机突然传来阵微弱的电流声,是爷爷的声音:“若尘……装置的核心……在西边的控制室……积水只能……撑半天……”
话音未落,电流声又淹没了一切,只留下“滋滋”
的杂音。
我赶紧按下录音键,却只录下片混乱的噪音,心里却亮了——控制室才是关键,明天得想办法去那。
刚到聚居点门口,就看见小远从地窖里探出头,浅灰色旧衣服的领口沾了点土,手里举着个旧搪瓷杯:“哥哥!
我煮了薄荷水,加了红糖,在地窖里温着!”
女主播抱着三花猫走过来,浅粉色旧卫衣的口袋里还揣着那包干薄荷:“工厂那边亮红灯了,是不是成功了?”
苏晴迎上来,蓝色空姐制服裙的裙摆沾了点泥,她接过喷雾器:“装置短路了,但没坏,得去控制室找核心部件。”
顶楼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铜制温酒壶里的热水还冒着热气:“我想起了,控制室旁边有个旧消防栓,要是能打开,水能淹了整个机房。”
夜幕漫进聚居点时,煤炉的火苗跳动着,把每个人的影子映在帐篷上。
小远靠在我身边,手里攥着那片向日葵叶,正往画纸上添消防栓的图案:“哥哥,咱们明天去开消防栓,把坏人的机器淹了,小太阳就能开花了!”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蹲在旁边,用木棍在地上画着控制室的路线:“明天我去探控制室的门,你们在消防栓旁接应,注意巡逻队。”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没说话,却从工具包里掏出个旧的扳手——是今天在管道井里捡的,递给我:“开消防栓用,这扳手结实,当年我修水管就用的这个。”
我接过扳手,摸出怀里的画,纸上的消防栓旁,小远画了个小小的水滴,旁边写着“小太阳的水”
,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认真。
睡前,我把喷雾器里剩下的水倒进煤炉旁的陶缸,又把爷爷的旧胶带和扳手放在一起。
窗外的风还在吹,却带着点暖意,像是在呼应煤炉的光。
我摸出对讲机,调到应急频道,轻轻说了句:“爷爷,装置短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