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戴在耳朵上,眼睛亮得像星星。
终于,工装男按下对讲机开关,屏幕亮起绿光,“锦园小区”
的频道跳了出来,先是一阵“滋滋”
的电流声,然后传来爷爷熟悉的声音:“若尘?是你们吗?昨晚沙雾大,信号不好,我跟邻居们刚把向日葵苗的保温膜加固好……”
小远立刻抢过对讲机,声音颤:“爷爷!
是我!
我们找着新零件了!
您那边的向日葵苗长得高不高?”
爷爷的笑声从对讲机里传出来,混着电流声却格外亲切:“高!
比小远还高半指呢,等下周暖和了,就给你们捎新籽种……”
大家围着对讲机,听着爷爷讲锦园小区的事——邻居分了点新晒的小麦,有人找着了旧面粉机,连那株去年的“领头羊”
向日葵都结了籽,整个聚居点都浸在暖融融的氛围里。
苏晴打开爷爷给的旧收音机,里面也传来了清晰的信号,比之前清楚多了:“……锦园小区……通讯恢复……下周暖流会来,气温能升三度……适合移栽向日葵苗……”
我心里一暖——是爷爷那边的消息,他肯定正坐在阳台,看着那株“领头羊”
向日葵,说不定还在给邻居家的孩子讲我们聚居点的事。
夜色慢慢漫进聚居点,信号增强器的指示灯闪着微弱的绿光,对讲机里还传来爷爷和小远的对话声,小远正絮絮叨叨地说今天找零件的事,连遇到小松鼠都没落下。
小狗和三花猫蜷在煤炉旁,等着小远递来的饼屑;大叔和工装男在讨论明天找天线的路线,声音压得很低,怕吵到祖孙俩的通话;苏晴和女主播收拾着剩下的零件,把它们放进铁皮储物箱,动作轻得像在呵护珍宝。
我靠在煤炉旁的木桩上,手里捏着小远画的“对讲机图”
,指尖蹭过画纸上的绿色线条,能感觉到纸张残留的孩子手心的温度。
风里裹着薄荷水的清香和焊锡的淡味,还有小远的笑声,末世的沙还在吹,却吹不散这满室的暖意。
我摸出那台便携式对讲机,调到应急频道,轻轻说了句:“爷爷,我们都好,小远很想您,您那边的向日葵苗,肯定能等着我们的新籽种一起长吧?”
频道里静了几秒,然后传来爷爷温和的声音,裹着向日葵的清香:“能!
肯定能!
咱们都等着暖流来,等着向日葵开花……”
睡前,我把小远的画叠好,放进贴胸的口袋里,旁边是那只旧耳机和半盒信号模块。
窗外的信号增强器还亮着绿光,像颗小小的星星;煤炉的火苗跳动着,把每个人的影子映在帐篷上。
我仿佛能听见小远在梦里的笑声,还有向日葵苗在夜色里悄悄生长的声音,细弱却坚定,像在说:明天,会有更暖的风,更清的信号,还有更多的盼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