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轻轻拂开她紧皱的眉,“好了,别皱眉了。
我们两个的情况不一样,可能就是对他有用,对我没用。”
“毕竟他可没说他时日无多,只说过等他眼睛瞎了的时候,也就命不久矣了。
但是谁也不知道他的眼睛会在什么时候瞎。”
“可是我不一样,我已经被医生明确下了通知,只剩下三个月了。”
阮稚渔抓住他的手,“不会的,不会只剩下三个月的。
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好好好。”
无邪顺着她的话点头。
阮稚渔不满的挠了挠他的手心,“你别这样敷衍我。
你说,会不会是吃的太少了?要不然再来几颗?”
阮稚渔拿出瓶子,倒了两颗给无邪。
无邪看着她坚持的眼睛,还是吃了。
“嗯……有一点用,但只有一点点。”
无邪实话实说,虽然肺部的难受缓解了一点,但是好像也只是压制住了那股难受的感觉一样。
阮稚渔失望道,“好吧。
不过虽然没有大用,但是还是可以压制,你先吃着,我多给你做一点。”
“不行。”
无邪狠狠蹙眉,“你上次给小花他们做就睡了三天,这次给我做,肯定要更多,那岂不是要睡得更久?”
阮稚渔语气轻柔却不失坚定,“你拦不住我的。”
“你!
阮阮……”
无邪无奈极了,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真的没必要,不用因为我一个将死之人来伤害你自己。”
阮稚渔不满的捏住他的嘴,“你别说这种话,我不喜欢听。”
无邪动了动嘴,挣不开。
女朋友的力气确实有一点点大。
他只能摇了摇头,示意他以后再也不说了,阮稚渔才放开手。
阮稚渔仰头看着他,眼眸弯弯,一向柔和的眼睛此时却变得深邃,像他曾经去过的大海深处。
一向轻柔温软的声音,此时也笼罩着一股朦胧的神秘感,听不真切,却又好像就在耳边。
“你想知道我的来历吗?”
无邪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眼神有些迷离,不由自主道,“想。”
阮稚渔轻笑出声,拉着他的衣服一起进了浴室。
“跟我来。”
等被人牵到浴室,听到“哗哗”
的水声,无邪那迷糊的脑袋才回归。
“阮阮,刚才是怎么回事?”
无邪有些费解,“刚才,好像我以前在梦里遇到的,那种能够迷惑人心智的声音。”
阮稚渔脱了外套,有些惊讶,“你竟然这么早就恢复了?”
鲛人故意用声音迷惑人的时候,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挣脱的。
无邪摸了摸鼻子,“我后来也受过这种训练。”
阮稚渔点头,轻轻迈步进了浴缸。
“无邪,准备好了吗?”
无邪有点摸不着头脑,“准备什么?你不是要和我讲你的来历吗?要边洗澡边讲吗?”
阮稚渔弹了弹手指,水珠落到无邪脸上。
“准备好,别眨眼哦!”
无邪虽然不解,但还是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阮稚渔,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可是……
谁能告诉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无邪直愣愣的看着阮稚渔银白色的鱼尾,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阮稚渔抬起尾巴,尾鳍轻轻扫过他的脸,“怎么,傻了?”
无邪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他上前几步,蹲在浴缸旁边,伸手,“我,我可以摸摸它吗?”
“当然。”
阮稚渔动了动尾巴。
无邪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鱼尾上,入手是一片温凉,像玉石一样。
“是真的……”
无邪低声呢喃。
阮稚渔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当然是真的,我就说了让你做好准备。”
无邪看着眼前像月光一样的眼睛,以及不同于以往形象的阮稚渔,只记得自己这么多年经历的还是少了。
“所以,你是人鱼?”
无邪摸了摸她头上的贝壳和珍珠,又摸了摸她的耳鳍,一脸好奇。
阮稚渔抓住他的手,“是鲛人。
所以,你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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